那一夜,安漠失眠了。不知是宝宝在他肚子里闹的厉害还是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肖禹西的那句话,越想越烦躁。
周洛言怎么了,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安漠很讨厌这样的优柔寡断的自己,明明是他要离开的。
那就不要想了。
“楹楹,爸爸这样很难看吧……”安漠把手抚在肚子上,“很快就好了。”
我已经有了新的人生。
——
周洛言的确请了心理医生,每天至少有三小时的时间在治疗室待着。
安漠离开以后,他更加的怀疑自己遗传了他母亲的精神疾病。
但各项数据显示,他的精神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周洛言对此并不相信,他对待安漠时,理智和意识一次次在崩溃边缘危险游走,他很难不怀疑自己身上染了那个女人的疯癫和残酷。
当他意识到这一层时,心里是恐惧着的。
他其实怕自己会再伤害到安漠,于是不得不一次次尝试把心里的极端渴求,以药物和各种心理治疗的方式给压制下来。
然而,他比谁都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在一次和心理医生交谈的过程中,周洛言说:“我在贪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得不到就越想抓住,我知道这样很痛苦,却不知道该怎么停止。”
心理医生笑了笑,给他建议:“周总,我并不认为您有任何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您只是一定层次上,比寻常人更缺失某些情感。举个例子,向日葵朝阳而生,所以一辈子都追逐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