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卿浑身都毛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权千冲他笑道:“你看到虞正颜干的事了,我围着他黏着他哄着他,他愿意把我当只小狗似的偶尔给点甜头摸摸头,可一旦知道我的心意,就把我一脚踢开,还找了个女人气我你说,他怎么能这么狠?”
“我把一颗心剖给他看,我已经不知道能怎么办了!我用尽了我有的一切,费尽心机的算计,拼了命也得不到他如果再让权均抢走我这么多,我还有什么?我再也再也”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动,虞正卿眼看他又有要哭的苗头,赶紧哑声吼道:“憋回去!”
权千不说话了。
那双黑眼睛里的神色又怒又怨,附着着被戏弄的恨意,直直的盯着天空,最后,那邪戾渐渐融化了,只剩下一点伤心,弃犬一般。
那天的最后,他们被送去了医院,两个人都奇迹般的没什么事,可心理上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虞正卿养伤的时候被他哥禁足在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可等他回去,那间他和林意同住的房子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虞正卿用手指抹了抹那层灰尘,细小的粉末漂浮在空气中,阳光下发着朦朦胧胧的光。
对于这几个人斗的翻天覆地的事,完全不知情的只有权父权母。他们高兴得很,这高兴劲连权千“车祸”受伤都没能压下去。
他们两个满心都在林意身上,每天问这问那,给他置办衣物房间,带他认识各种世交的叔伯,新认识的朋友又要约出来玩,各种林意之前的人生从未见过的,体验过的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疯狂的涌进他的视野和生活中,他有些疲惫,轻微的焦躁,却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一切——他知道权父权母想一下子把这失去的十六年时光给补上。
权千预料的没错,林意一回来,就再也没有人管他了。
有圈里的朋友打趣他失宠了,有哥们要给他庆祝终于自由了,来看望他的姨姨姐姐安慰他:“你妈盼了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权均终于找回来了,你得理解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闹脾气啊”
权千垂下睫毛,无声的笑了笑。
他在病床上的样子俊秀又羞涩,好一个病弱的美少年,一群中年女人看的心都要化了,纷纷给他削苹果剥桔子,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权千慢慢吃着递到手里的橘子,心里暗笑,狗屁。
这群蠢猪一样的女人,要么是背着老公偷偷包养小年轻的富婆,要么是在家里养尊处优到脑袋迟钝的就差张着嘴流口水,内心却还颐气指使,满口家长里短的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