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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煦慢慢道:“抓了你的家人,你可以和我说,我不会不管兄弟的死活。但你私自把货泄露出去,就是坏了规矩。你知道坏了规矩该怎么办。”他旁边的人扔出一把刀来,哐啷一声掉在山鸡面前。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山鸡知道没有转圈的余地,一咬牙,捡起那把刀来,就要对着自己的手刺下去。

这时候,虞正卿忽然说了声:“等一下!”肖煦转头看他,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虞正卿却问,“不用麻醉吗?”

肖煦一愣,哈哈笑了起来:“你从哪听来的!用麻醉那是日本黑帮的规矩,一帮怂货,切手指还有麻醉服务,全世界只此一家,是个大大的笑话。我们可不这么干。何况,”他目光凉凉的转向山鸡,慢慢道,“也不只是切手指。”

山鸡一闭眼,把刀刃冲下,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这一刀竟是把他整个右手都切了下去,山鸡转眼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即使这瘦小的汉子青筋暴凸,死死咬着牙忍痛,还是从牙缝泄出几声凄惨至极的嚎叫。

肖煦目光都不动一下:“叫人抬下去,好好包扎了。”

等到山鸡被抬走了,他才看向虞正卿,见他一言不发,笑问道:“怕了?”

虞正卿脸色不太好看,看了他一眼:“狗屁。”

肖煦揽过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怕。这是犯了事的才会这样,帮派里的规矩,我也没办法。这些事你要是不想掺和就不掺和,咱们还是玩自己的。毕竟这些事,我自己都不愿意管。”

他这几句话说的推心置腹,脸上神情也不太好,有些阴郁和无奈。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了,他脸上又露出些寻常的笑来:“得了,今儿见了血,咱们出去乐一乐,别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他说完就叫上了几个人,硬拉着虞正卿去了另一个地方玩。玩到半夜,虞正卿仍旧满脑子都是山鸡扭曲抽搐的面容和那一大滩血,有些心烦的出了屋子,想抽根烟。

他一出去就吓了一跳,因为在房间外面,有个赤条条的人在蹲着哭。他仔细一看,是沈家晗。

虞正卿喝高了的脑子里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他们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自习回来的沈家晗,肖煦就拉着他过来,美其名说是一起玩玩,对他来说可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沈家晗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褪色的内裤和一个他们故意系上的领带,看起来滑稽又可笑,这走廊上人来人往,他就这么站着,不知道要难堪到什么地步。

虞正卿看着他眼圈通红,满脸都是泪,整张脸都像被泡皱了,丑兮兮的。沈家晗一个劲的抽搭,他越看越不顺眼,抬腿踢了他一脚,大着舌头说:“就是你这幅窝囊样,才才活该被欺负!”

沈家晗被他踢倒在地,抱着自己,哆哆嗦嗦的哭的更凶了。虞正卿更气了,酒气上头,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拎起来,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什么事就会哭怪不得别人看不起你!小娘们!”

沈家晗抖了一会,忽然猛的抬起头来,小声道:“我娘,我窝囊就活该被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