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这几年面对的世界是怎样的她不清楚,但从各种新闻电视上来看,重伤反倒比落入惨无人道的可怖敌人手中好多了。
有时候,伤痛比那些藏匿在黑暗伸出利爪的东西更像人。
“师傅,就去这条街。”之后的路坐不了公交车,白简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前头师傅看她的目的地。
那老师傅很瘦,面颊微微凹陷,偏头看白简伸过来的手机,光圈从外头直照进来,将他半张脸拢在黑暗里,显得更瘦了,“这是所老医院啊,你确定要去?”
这种凹陷的瘦,让深更半夜独自出来的白简打了个寒噤,口水吞进肚子里,压下不断漫上的恐惧:“对……对。”
她讪讪收回手,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下车回去,要不还是叫个女司机的车过来吧,不然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白简悻悻扬唇笑着,疙疙瘩瘩的改口,悄然挪了位子想去开门:“咳,我忽然想起来,我可能记错地方了。”
她结结巴巴笑着,面部表情明显不自然,肌肉紧绷在一起,伸手去开车门,“抱歉师傅,我先不走了,我还是先在这儿好好想想到底该……”
话音未落,车内落锁的清晰声音在寥寥无人的夜间大道更为明显。
这条路本身有点偏,所以停车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
偶尔穿过这条路的车辆行驶很快,根本不会有谁分心出来,管别人的什么事。
从速度很快的车辆上看下来,在表面一层,估计也看不出白简坐的这辆车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颤栗在空气中蔓延,白简吞了口唾液,心跳打鼓,面上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提醒:“真的抱歉师傅,耽误您时间了,不如这样,我给您一些钱,您就把我在边上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