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次性的牙膏牙刷,下面压着一张天蓝色的便签,纸条上的字迹清瘦有力,笔锋清爽果断,落笔大气磅礴,留言简单:有需要叫我。
纸张并没有落款,不过这字的主人,白简稍微回忆下就能记起,这绝对是徐昭的。
“徐昭?”捏着纸条的白简,喃喃自语着,也将这话在空荡荡的安静房间中说了出来。
“醒了?”后头传来的声音沙哑磁性,语气缱绻流转,短暂停留在白简耳畔,唤醒了她所有心神。
“你你你!”回头瞬间,白简攥紧了手里的便签纸,一口气绷不出来,“你你?!”
“我?”徐昭不紧不慢,从邻床不徐不疾坐起身,目光扫向墙上映着阳光的挂钟,“我早就醒了,不过养伤没地方去,就在这里又眯了会儿,希望你不要介意。”
养伤没地方去?
这话唤回白简思绪,她紧了紧眉头,悄然被徐昭从一个话题带到了另一个话题,甚至有些急切地把目光转回到徐昭包扎了种种的伤口处,启唇带了结巴:“你你,你没事吧?怎么受伤这么严重?还需要休养多久?”
一个个问题从白简嘴里蹦出。
徐昭几不可察地挑了眉梢,别开脑袋侧着脸对她,视线望向窗外繁茂的大树枝叶,自怜自艾着“故作坚强”,“其实也还好,只是稍微……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疼而已。”
话到末尾,他还随余光观察了下白简疼惜自己伤势的反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皱了眉梢,嘴角浅浅一抽,非常自然巧妙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处。
又转头拿床头柜的水,要够但够不着,动作十分缓慢,像只没人照顾的小树赖。
“我来我来!”白简回神很快,见徐昭想要喝水,便即刻迈动步子起身,帮他将床头柜的水杯端了起来,顺势在床沿坐下,小心送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