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远走进房间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穿的是自己的衬衫。寻羽那副纤细的骨架根本撑不起宽大的衬衫,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就连指尖都缩进了衣袖里。
管家没给他买衣服吗?
“把身上这件脱了。”陆岐远用的是命令语气,一步步向他走近。
寻羽被陆岐远鹰眼一般锐利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手放在第一颗纽扣上迟迟未动。陆岐远每向前一步他就往后缩一点,直到后背撞上床头,退无可退。
尽管陆岐远什么也没说,可寻羽突然感受到了极强的精神压力,他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在他眼中陆岐远的脸赫然变成了孙程。孙少爷手里举着尖锐的针头,笑嘻嘻的叫他别怕。乳头上被贯穿的疼痛卷土重来,灭顶的恐惧侵袭理智。
“别过来——!”
寻羽的情绪一瞬间崩溃,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曾经的经历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刺猬朝每个方向都竖起尖刺。
花钱砰的一声发出巨响,碎片崩了满屋。陆岐远躲过了花瓶,却还是被崩飞的碎瓷片在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可他像是没感觉似的,只是轻轻拧起眉头,继续向前走。
眼见陆岐远踏进了安全范围,寻羽迅速滚下床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瓷片。那瓷片将他的手掌划得鲜血淋漓,可寻羽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松动。他将瓷片举在面前,警惕的与陆岐远对峙。
陆岐远竟然还没有停下脚步。
寻羽被逼得再无退路,举起瓷片一跃而起。手中的武器对准的正是对方颈侧的动脉,动作迅速下手狠毒,眼看那尖锐就要划开皮肤。
突然之间,大脑中爆发出锐利的疼痛,他四肢都动弹不得,像是丧失了自身对肢体的控制能力,重重摔回地面。他还要再起身,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大脑皮层爆开,激得他脊背后瞬间冒起了战栗。
陆岐远在他面前站定,依旧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至今为止他没有动过任何手,却让寻羽没有了丝毫反击之力。
危险,极度危险。寻羽终于清楚了双方力量的悬殊,梗着脖子不敢抬头。
陆岐远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颈,上下摩挲着,就像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话中竟还带了些笑意:“就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