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池边跑边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继续跑了几步,忽而笑了起来:“当年,你也是这样,突然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叶钦:“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我刚跑完五千米。”
“啊——”叶钦想起来了,“那个一个人跑到最后一圈的傻大个儿就是你啊?”
“嗯,是我。”
叶钦挠了挠头发:“我当时拎不动了……就随便给你塞了一瓶水,都没看清你长什么样。”
程非池:“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随手给我的。”
彼时程非池刚转来六中没多久,运动会报名表被人动了手脚,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五千米长跑名单上,他什么也没说,脱掉校服外套就往跑道方向去了。
整整十二圈半,跑到一半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还是咬紧牙关,坚持跑到了最后。
跑完他一个人往场边走,喘匀呼吸,抚平心跳,奔跑中无暇思考的杂念尽数涌上,被迫转学的无奈,复杂的家庭关系,既要上学又要打工的辛苦,得不到理解的徒劳努力……化作压在他身上的一座沉重大山。
他羽翼未丰臂膀单薄,扛得那么吃力,却从未有人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Omega带着甜香的信息素闯入他封闭的领地,递给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咧嘴笑着:“同学你辛苦了,快喝口水吧。”
Omega发育晚,那时候的叶钦不过齐他下巴高,他低头看他,像在看一颗朝气蓬勃的小太阳。
程非池冷静克制过,也试图抗拒过,结果便是欲望疯狂生长,终有一天将困住它的牢笼狠狠撞开。
那意外的一晚便是长久压抑之后的爆发。
漆黑的房间里,他借着酒劲急切地亲吻、放肆地征伐,抛却所有理智,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如果是我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