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阿贵瞧着侯爷手指动了,原来并非是错觉,而是真的。”门房一脸激动。
沈暮深眸色沉沉,抬脚朝主院走去。
主院中,寝房房门大开,小厮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时不时就有大夫出门透气,不等歇过来便又折了回去。
沈暮深如今是世子爷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侯府,往日欺负过他的家仆瑟瑟发抖,不敢到他面前碍眼,尤其是阿贵,看到他恨不得躲着走,倒是府中大夫与他没什么交集,看到他来了赶紧上前:“世子爷。”
“侯爷要醒了?”对于这个三个月前才认他的父亲,沈暮深半点感情都没有。
大夫微微摇头:“还不确定,若是今晚能挺过子时,应该是能醒的,若是不能……”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
沈暮深对永昌侯醒不醒的事并不关心,明了情况后四下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顾朝朝的身影。
永昌侯要醒了这样的大事,她怎么会不来凑热闹。沈暮深唇角浮起一点弧度,直接问眼前人:“夫人呢?”
大夫愣了一下:“夫人……小的也不知道。”
沈暮深蹙了蹙眉,正要再问,一旁经过的阿贵鼓起勇气开口:“回世子爷的话,夫人身子不适,从李府回来便歇下了。”
沈暮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身就往外走去。
“世子爷?”
阿贵还想再叫他,可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非但不敢叫了,心里还默默祈祷,这位刚得了世子之位的少爷,能看在自己仔细照顾侯爷的份上,将来别找自己麻烦。
偏院寝房中,顾朝朝又一次从浴桶中爬出来,手脚无力地顺着桶边滑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等待恢复体力。
她不是傻子,知道一直泡冷水会生病,所以每泡一会儿,就会出来休息片刻。不知不觉中,这已经是她第十次休息了,浴桶里的水撒了一大半,地上到处都是积水,她只穿里衣坐在积水里,衣裳轻薄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透出里面小衣上的花纹,也透出了她的肌肤。
已经一下午了,她非但没有好一些,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难受,顾朝朝头脑昏昏,颇为狼狈地倚着浴桶休息,好半天都似梦似醒,分不清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