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完,又开始夸,其余人也跟着附和,一群人哪像是来教导针线活的,分明是开茶话会。
沈暮深额头青筋直跳,快要忍不住叫她们闭嘴时,一个婆子突然说:“像沈少爷这般模样好才情佳的男子,难怪咱们殿下念念不忘。”
沈暮深拿针的手一颤,针直接扎进了指头,渗出殷殷血迹。
“哎哟这是怎么了!”婆子急忙撕一小条布给他包上,“沈少爷可千万要小心,虽说这荷包重要,可也重要不过您千金之躯,若是殿下知道了,定是会心疼的。”
“不要胡说,她对我没那种心思。”沈暮深冷淡道。
婆子顿时一脸不认同:“怎么可能,奴婢自殿下立府开始,便在府中做活儿了,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个男人如此上心,您还是头一个呢!”
“就是就是,殿下心里有您呢,否则又怎会叫您亲自绣鸳鸯戏水的荷包,这谁不知道女子赠心上人荷包,最喜欢绣的便是这鸳鸯戏水,殿下千尊万贵,又不会针线活,只能让您亲自做了。”
“殿下这是要与您定情呢!”
婆子们最喜欢聊的便是男女之事,一遇到这个话题,便有些收不住。沈暮深听得脑子乱糟糟的,保持捏针的姿势一动不动。
许久,他垂眸看向包了布条的手指,上头渗出点点红意,犹如一小片新开的红梅。
“这些话,当着我说两句无妨,若是让殿下听到,仔细她定你们的罪。”他声音冷清地打断。
众婆子虽然爱说,可无一个不怕顾朝朝的,闻言顿时老实了,也不如先前那般唠叨。周围总算清净下来,沈暮深重新看向指上红梅,许久才觉出心跳有些快。
接下来一整天,他都在学习刺绣,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结束。
已经入夜,前院此刻十分安静,不像有人回来的样子,沈暮深用过晚膳,在寝房门口坐了片刻才转身回屋,刚要解下外衣休息,便听到一阵响动,他顿了顿,又重新将衣裳穿好。
一刻钟后,顾朝朝一脸幸灾乐祸地出现在他面前:“今日学得如何了?”
“还好。”烛光下,沈暮深的脸被镀上一层暖色,看起来和缓许多。
顾朝朝扫了眼他的手指,扬眉:“没少受苦啊,都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