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去国外玩两天,就当是陪暮深适应了。”吴畅上车之后还在劝。
顾朝朝笑笑:“你在他身边,他会很快适应的,我就不去了。”
吴畅见她坚持,只好开着车离开。
顾朝朝站在原地静了许久,直到车尾气都彻底消失也没有离开。
管家走到她身后叹了声气:“为什么不去机场送他?你不是特意请了半天假吗?”
“我怕到了机场,会忍不住把他叫回来。”在家门口送别,就当他只是出门上个课,等到中午或晚上,就会回家吃饭,在机场送别,她就得眼睁睁看着他是怎么离开,顾朝朝自认没有太大定力,做不到看着他走。
管家闻言有点心疼:“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让他走?以咱们家的家境,即便沈少爷画不出什么名堂,也能富足地过一辈子。”
“他只喜欢画画,我可舍不得斩断他的梦想,”顾朝朝斜了管家一眼,“你没看到他刚才走得多义无反顾?”
“……看到了,简直是头也不回。”管家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顾朝朝乐了一声,重新看向沈暮深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嘟囔一句:“小白眼狼。”
前往机场的车上,吴畅开着车很是兴奋,连话都比平时多了,不停地描绘着国外的生活。他说了很久,都没等到沈暮深接话,最后只能在红灯时看一眼后视镜,却看到沈暮深安静坐在后座,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暮深?”
沈暮深不理人,只是安静掉眼泪,近乎苍白的脸颊被眼泪划过,冲出一条淡淡的红痕,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连黑色的瞳孔都充斥着难过。
“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送你回去了。”吴畅刚才的兴奋一扫而空。
沈暮深眼眸微动,却没有说话。
红灯结束,吴畅打起精神,继续朝着机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