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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沈暮深已经来辰时宫小半个月了,却始终没有被顾朝朝召见,反而是他自己存不住气,时不时就会透过门缝偷看。

偷看了几次,他已经看出些端倪了——

这位辰妃的日子似乎很不好过,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要出门,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回来后脸上的倦容几乎遮掩不住。

又是一日夜间,他用过晚膳,等李公公离开后吹熄了灯烛,然后就坐到门口等着。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思,或许是孤独太久,也可以是心存警惕,让他总忍不住瞧瞧这位辰时宫的主子。

他熄灯后许久,顾朝朝才回来,穿过不大的院落径直回了寝房,房门关上,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暮深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只看到这点画面。他继续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性子虽然沉稳,却也不过十三四岁,突逢大变内心十分迷茫,加上莫名其妙被带来辰时宫好吃好喝地照顾,心里便愈发迷茫不解,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所有的不安都会涌上来,他一闭上眼睛,便能看到蚕室那把明晃晃的小刀。

沈暮深独坐许久,身体被冰凉的地板冻得都快木了,这才要起身回床上睡觉,然而他刚动了一下,就看到主寝的房门悄悄开了,他一停顿,又重新坐下。

顾朝朝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看个正着,鬼鬼祟祟地从屋里出来后,便悄悄来到院子角落吹冷风,一边吹还要一边警惕四周,避免被人发现。

正是寒冬腊月,院子里的水缸都结冰了,她只穿着一身薄衣,很快就冻得瑟瑟发抖。

她异常的行为引起沈暮深好奇,他盯着看了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将门缝开得更大一些。

顾朝朝正专注吹风,听到动静后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沈暮深出现在门口,当即紧张地看一眼周围,隐约听到有人走来后,急忙朝沈暮深跑去。

沈暮深本想着对她行礼,结果就看到她三两步冲进自己的屋子,顺便将门也关上了。

沈暮深顿了顿,这才俯身行礼:“参见辰妃娘娘。”

“免礼平身。”顾朝朝说完,随意扫了眼外面,确定那些宫人离开后,这才松一口气。

沈暮深到底年纪不大,见到她举止古怪忍不住多嘴:“娘娘,您方才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