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手脚麻利地将笼屉里的糕点夹出来两块,双手捧到了顾朝朝面前。顾朝朝尝了一口,噙着笑点了点头:“不是很甜,暮深应该喜欢,留几块给他。”
“主子对掌印大人真好,”宫人嘴甜夸赞,“掌印大人对主子也好,奴才进宫都五年了,还从未见过哪个敢直呼大人名讳的,您是第一个,他真是将您宠进骨子里了。”
顾朝朝失笑:“叫一声名字,便是宠进骨子里了?”
“当然不止这些,”宫人忙补充,“掌印大人还事无巨细地关心您,即便是在皇上跟前当值的时候,也要时不时召唤奴才过去问话,他还愿意帮您打下手、陪您做点心,还有还有,您先前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衣裳床单都是他亲自洗的呢……”
顾朝朝本来还只当耳旁风,听到最后的时候突然愣住:“你说什么?”
“奴、奴才说衣裳床单……可是奴才说错什么话了?”宫人惊慌失措地跪下。顾朝朝平日虽然和颜悦色,可众人依然不敢惹怒她半分。
无他,唯因她是掌印大人的人。
顾朝朝也没想到会把人吓成这样,赶紧叫人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多嘴问一句罢了。”
宫人瑟瑟起身,见她没有多加怪罪,这才真正松一口气。
“所以,”顾朝朝心情有些复杂,“我那几日的衣裳……真的都是他洗的?”
宫人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闻言立刻点头:“是呀主子,掌印大人真是极为宠您,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太监能对对食这般好,他是打心眼里将您当做妻子疼呢。”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低头看向手中还未吃完的点心。
转眼便是深夜,沈暮深又一次晚归。
当看到房中烛光还亮着,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加快了脚步。
“朝朝,怎么还没睡?”一只脚刚迈进房中,他便先开口了,下一瞬便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他没来由的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