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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扬唇:“马上就要过年了,近来事忙,怕是不能回来。”昨天那两个小太监突然吃坏了肚子,今日只有他一人处理事务,想来不会跟前几日一样,能早早溜出来陪她。

这么一想,那两个人的存在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与顾朝朝简单聊了两句便离开了,进了御书房便开始看奏折。虽然跟顾朝朝说了晚上未必会回去,可还是加快了办事速度,紧赶慢赶地在傍晚时分将所有事务解决。

然而没等他走出御书房,皇上就亲自来了,直接将一部佛经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你今日看完奏折,将这部佛经抄上十遍,朕明日要去佛堂祈福。”他说罢,便转身走了。

一旁伺候的宫人见状,忙小心翼翼开口:“掌印,奴才来抄吧。”

“不必。”沈暮深回到桌案前坐下。眼下收网在即,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得罪他。

宫人闻言便没敢再多劝。

沈暮深垂着眼眸抄经书,有益修身养性的经文却让他越抄越烦躁,心里还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抄第四遍时,外头已经黑透,他终于站了起来,起身便往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皇上吩咐,没抄完之前掌印不得离开。”门口守卫道。

沈暮深脸色猛地冷了下来,径直往外闯去。守卫见状大惊,却又不敢真的阻拦,只能急匆匆地追去,然而追了几步沈暮深就不见踪影了,众人无法,只好跑去寝殿向皇上告状。

沈暮深一路疾走冲回司礼监,院中守卫瞧见他,吓得急忙跪下。他锐利的眼眸如刀一般刺破虚空,径直看向大开的房门,眼底瞬间如同结了万年寒冰。

“我不是说了,以命相护吗?”他一字一句,犹如混了冰碴的刀片,划得众人遍体鳞伤。

众人瑟瑟,唯有一直在院中服侍的宫人颤巍巍回答:“主子她……是自愿走的,奴才们根本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