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祸水在冷宫里穿的都是宫女的衣服,出宫自然要换下,和她一样,只有一件常服。
不,比她更惨,她还有两件里衣可以替换,这个祸水可是什么都没有,真正的一穷二白。
卫紫菀深呼吸两下,这个小气抠搜的死太监。
她强撑笑意道:“夫君可否给奴家买一身衣服,粗布麻衣便可。”
“不可。”白芷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干脆地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自己都舍不得买衣服换呢,就剩二两银子了,也不知道还要几天才能到宁林府,她才不会把银子浪费在这个祸水身上。
卫紫菀又深呼吸两下,若不是眼下有求于人,她真的想跟这个死太监同归于尽。
她学着白芷也和衣而睡,两个人谁也不挨着谁,同床异梦。
待到第三晚,她们在一个比之前大很多的城镇停下来。
白芷有了一次住店的经验,便主动开口道:“两间房。”
“客官要天字号房、地字号房还是人字号房?”
白芷:“…”怎么不一样了?
她捏了捏包袱,按下心底的惊疑,佯装镇定道:“都是什么价位?”
“天字号二两银子一晚,地字号一两银子,人字号只要八百文。”
白芷听完掌柜的话,转头朝着车夫小声道:“咱们今晚不住店了,连夜赶路怎么样?”
车夫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但凭小姐吩咐。”
白芷神色一顿:“嗯,菀菀小姐就是这个意思。”
卫紫菀知道白芷的家底,所以也没有反对,就是感觉这个死太监和车夫的对话有点怪怪的。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在一个小城镇投宿了一晚,花去一两银子,之后便日夜宿在马车里。
干粮吃完了,就下来买包子吃。
白芷数了数包袱里的铜板,一路上千省万省,在还剩下最后五文钱的时候,终于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山庄外面,车夫冲着一个面善的青年行礼:“少庄主。”
白芷犹豫了一下先自报了姓名:“在下白芷,见过少庄主。”
面善的青年诧异地打量了她一下,才沉声道:“我是你的堂哥,白李,你…你们以后唤我大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