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猖狂惯了,受不了这种憋屈。
“你现在这算不算恃宠生骄啊?”卫司雪皱眉看着折春说:“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好啊,我昨天才说喜欢你,你今天就开始赶我走。”
折春重新把红薯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啃着,热气丝丝缕缕地蒸腾上来,熏湿了折春的眼睛。
和卫司雪这样打情骂俏,折春觉得他像是身在梦境之中,根本就没有实感。
折春每时每刻都在忐忑,昨天晚上卫司雪睡得不错,但折春彻夜未眠。
天还没亮,他就急着离开,并不是他急着离开卫司雪。
而是他怕卫司雪非要拉着他去饭堂吃饭,如果碰到了卫司赫,卫司赫会对他产生恶感。
毕竟让一个男倌登堂入室,像卫司雪这样的身份,属实过于荒谬。
折春像一个抱着价值连城的宝物,行走在黑夜当中的贼。
他偷了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死也不想放开,他怕天一亮,就会有人把他怀中的宝物抢走。
卫司雪无法理解他这种情绪,折春也并不需要卫司雪和他一样忐忑不安。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眼中的泪意压下去。
然后侧头看向了卫司雪,水雾未散的一双眼,此刻似溪流奔流在美丽的青苔之上。
“我不能恃宠生骄吗?我的‘老爷’。”
卫司雪被折春眼里晃动的情感和雾气给弄得再度被噎住。
“咳咳……”卫司雪咳了两声,攥起拳头狠狠敲着自己的心口。
折春连忙又递给卫司雪一杯水,卫司雪喝了好几大口,这才把噎在喉咙的红薯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