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着了?”苏格看了眼杜南方,发现他也靠在石头旁睡着,转头看向卢一崖,“应该就我们几个了。”
如果玩家只有他们的话,那排除非玩家似乎很简单。
卢一崖盯着火堆的眼神沉如夜色,听到苏格的话,点了下头,放下手里的木棍。
“已知的线索只有这村子叫阴山村,恐怕要等到进村后才知道大概剧情。”
目前知道的线索太少了,但从阴山村这个名字还有村口被破坏过的牌坊来看,恐怕——
不见得是难度系数低。
“那些人头到底为什么会挂在路边?是仿真用来吓唬外来人还是——”
路泽一想到两边山林里挂着的重重人头,心里毛毛的。
苏格打了个哈欠,仰头看着天,发现天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抹白,抬起手腕,看了看倒计时。
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少有的,什么事都没做成。
“说不定正是你口中那些外来人的人头。”
苏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像是看破了他们这群外来人未来的结局——被挂在山林里,成为吓唬外来人的恐怖存在。
路泽语塞,瞄了眼卢一崖,发现卢一崖别说反应,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不由得摇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时间不早,我们轮班眯一会儿,从这个时间算起,我们每个人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可以休息,但天亮时务必把大家都喊醒。”
卢一崖估算了天亮的时间,“你们先睡,等会儿再换我的班。”
闻言路泽一点不客气,抱着胳膊,盘腿坐好之后闭上眼睛,“那我先睡了,半个小时叫我。”
苏格瞥了眼路泽,往卢一崖肩上靠着,忍不住笑了下,低声说,“我陪你守会儿。”
卢一崖失笑,“不困了?哈欠打了好几个,你睡会儿。”
“不了,我——”
苏格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什么,抬眼发现卢一崖也察觉到了异常。
是脚步声。
村子里是石板路,雨后石板下积了不少水,从上面走过时,会发出一些声响。
闷闷的水声,达拉、达拉的声音。
苏格屏息,不自觉地吞咽,一种不好的预感和氛围正在靠近,寒意顺着尾椎爬上了后颈。
卢一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木棍,身上肌肉绷紧,进入了备战的状态。
管他是牛鬼还是蛇神,练个手也不错。
“你们是外乡人?”
一道嘶哑、沧桑的声音乍一想起,提着的白色灯笼举起,几乎怼到两人面前。
苏格提起的心猛地提起又坠下,感觉到卢一崖握了握自己的手,悄悄深吸了几口气。
卢一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土,眯了一下眼睛打量起提灯站在面前的人。
年近六旬的老头,戴着一顶洗得发白的帆布蓝色工帽,瘦骨嶙峋,手骨和手腕仿佛皮包骨,身上套着的一件蓝色工服,看着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