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霖像是看出来谢竞年的想法,手上捏着打火机把玩,语气有些急促:“我怕我考太高,回去我爸该怀疑我了,这不得循序渐进慢慢来么。”
谢竞年有些心动。他现在很缺钱,特别缺钱。而从前最不耻的事情,居然成了他谋生的手段:“你下次还会找我?”
“那当然了!以后考场都按班级排了,咱俩能一直在一个考场。”陈汉霖收了打火机,过来勾谢竞年的肩膀,“你快点,不干我找别人去了。”
谢竞年掐了烟,在脑子里回想以前别人给他开的价。不过那些人都是想考高分,对于眼前这个前二百来说,以往的经验显然不太够参考。
他带着试探,说出了一个折中的价格。
“一科五十,文综一百。”
“行行行,成交。”陈汉霖半点没犹豫,留下联系方式就立马拍屁股走人。
“啧,要少了。”谢竞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后悔。
当然,更多的是对陈汉霖的无奈。他所谓的留下联系方式,是用金属壳打火机尖角在白墙上硬划出来的痕迹,有些地方很模糊,但还勉强能看清。
谢竞年回班级拿来纸笔抄下,又把坑坑洼洼的印记磨平才走。
早上没吃饭,还不到中午就开始饿。谢竞年又去饮水机接水,一次性纸杯才多大,他接了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才勉强压下饥饿感。
“同桌,你今天咋这么渴呢。”贾飞尘从椅子底下拿出篮球,准备去操场打球,顺口问道,“跟我出去打球不?”
“有女生看吗?”谢竞年问。
“啊?”贾飞尘一是没想到谢竞年会接他的话,二是没想到谢竞年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有啊,天天都有一堆小姑娘坐树底下看。不然你以为我为啥顶着个大太阳打球。”
刚入秋早晚温差大,中午最热。谢竞年很少在中午出门,热浪扑在脸上,给了他一种还在过夏天的错觉。
贾飞尘凑上来问他:“同桌你到底会不会打球啊?”
“会一点。”谢竞年说,“好久没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