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谢老三刚甩手不管他的时候,他得自己想办法赚钱才能填饱肚子。
他几乎放了学就去店里打工当服务员。等到后半夜再去网吧负责端东西送水,要一直熬到凌晨四五点。有时候赶上网吧人少,他还能在包间里睡上一个来小时,然后再去学校上课。
所以谢竞年特别能熬夜。熬到他五个室友都睡得打呼噜、熬得窗外都天光大亮。
陈汉霖睡的早也醒的早,一开始他以为谢竞年是一早就起来偷偷学习,结果一看人满眼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青黑顿时悟了。
他没敢跟谢竞年说话,怕打乱人思路,从桌上拿起烟盒就要往老地方跑。
“我也去。”谢竞年大概一天一夜也没喝水,说话时喉咙口又干又涩,嗓音沙哑。
陈汉霖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吸了几口烟也没缓过来劲儿。
谢竞年一手夹烟,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合上半晌再睁开,眼球酸涩得发烫。
“诶。”谢竞年碰了碰陈汉霖的手臂,“不好意思啊。”
“啥?”陈汉霖刚刚溜着号儿,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直发蒙,“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谢竞年深吸了一口气,烟雾从唇间逸出,飘忽着向上,在即将碰到天花板时消散:“刚吓着你了。”
“啊,没事儿。”陈汉霖哈哈笑着,“咱是明天早上走不?”
谢竞年刚一点头,陈汉霖就笑得更开心了:“终于能走了我靠,这破地方憋了我一个月了。”
说着说着又小声嘟囔:“白花钱,就他妈来受罪了。”
谢竞年在回程的客车上睡了一路,出校门时还脑袋晕着。
他掏出手机给陈朽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学校了,正要回家。
陈朽发了条长语音过来。大概意思就是家里的锁前两天坏了,换了一个新的,他回家进不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