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自习课,但季合一不怎么管纪律,悠闲地坐在讲台上喝菊花茶。
谢竞年就坐在风扇底下,汗水覆了满身,再一吹风,隐隐有要感冒的架势。
头昏脑涨,浑身难受,但想着的却全都是陈朽。
那天他吹头发的时候从镜子里一直看着陈朽——
陈朽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里面仿佛蕴了无数疼惜和怜爱,就那么柔柔地包裹着他,看得他心底荡漾。
谢竞年不敢细想。他怕那都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个错觉每晚都要来他的梦里晃上一圈儿,勾得人睡不好觉。
贾飞尘的手伸在书桌膛里,正用赵云在王者峡谷里制裁主宰,抽出空儿看了谢竞年一眼:“俺们谢总这是咋了?”
谢竞年身边儿这些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陈汉霖给带坏了,全是一口一个谢总的叫。贾飞尘仗着自己和谢竞年坐同桌,离得最近,就属他叫的最欢。
谢竞年没搭理他。
“你是不是穿太多了捂的啊?”贾飞尘见谢竞年一直揉脑袋,以为他闷的慌,“这一阵子就没见你露过胳膊,你这衣服焊身上了啊。还是咋的,你不好意思,怕人看啊?”
自从贾飞尘沉迷游戏之后就把自己嘴皮子磨得更上一层楼,现在就是和庄杰也能比一比了。
“没有,就是有点困了。”谢竞年躺在胳膊上背对着贾飞尘,“我穿多少用你管?”
耳边传来英雄阵亡的提示音。贾飞尘放下手机,凑过来小声抱怨:“你这人咋这样呢?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怕你再给自己闷出个好歹来。”
谢竞年坐起来看着他,赞同地点点头:“嗯,没错。我有病,想用校服外套给我自己闷死。”
不等贾飞尘下一句话说出来,谢竞年就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贴了两块膏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