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试探性地轻唤一声，未曾想过抬头即是这样美好的少年笑容，林自初根本没来得及去做足准备，身子猛地愣怔一下，几秒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将剧本举起朝向沈期寒，“沈老师，这一场我们来对一下台词吧。”

沈期寒的笑容确实很撩人，老实说林自初也确实被撩到了那么一瞬。脑中突然乍现那么一道白光，他好似再次重新回到三年前。

现在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当初好好珍惜，到如今还会疯狂怀念从前吗？

可他当初明明就已经好好珍惜了，为何还会像如今这样，不自觉就会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

他觉得，大抵……就是败在了这“美好”二字上。

剧本上写有密密麻麻的字迹，原台词为黑色，林自初自己写的笔记则有蓝有红，字迹端正，几乎完全铺满整个空白地方，仍是与从前一致的习惯。

两个人第一次接戏，第一次合作拍戏时，林自初就喜欢用红蓝两色的水笔在剧本上写满东西，而沈期寒从不写笔记，剧本上是一片空白，戏开拍前发给他时是什么模样，戏杀青时依然还是什么样，没有丝毫改变。

时间一长林自初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什么你不记东西也能演好？”

“因为我厉害，我有这个。”他说着抬起手来，指尖轻戳自己的脑袋，自信十足笑眯眯地说着。

林自初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不由轻哼一声，“我也有。”

“好啊，那我们是就这样对台词，还是我坐过去？”话出口时沈期寒就已知晓林自初的答案，但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问出了口。

林自初的答案并不是脱口而出的，沈期寒因此重燃希望，一双被林自初称作自带深情的桃花眼直勾勾望向他。

林自初身侧还有空位，这个长沙发完全可以容纳下三个人，却因为林自初与许亥亦分开一段距离，导致这沙发看起来已没什么位置。

迟疑了差不多有五六秒的时间，林自初笑笑说：“就这样对吧。”

“好。”沈期寒应了一声，将手机收起来，臀部并未离开单人沙发坐垫，却直接俯身凑过去，手肘抵在自己两条腿上，靠得林自初更近了几分。

两个人原本的距离差不多隔了有不足两米，以沈期寒的脑袋作为起始，现在可能就只剩下一米都不到的距离，确实被沈期寒拉近不少。

对此，林自初并未抗拒着又再远离几分，仍旧保持不动，就与沈期寒按照这样的距离来对台词。

对台词即是沈期寒念一段，林自初再念一段，林自初早已将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可以做到自信脱离剧本。

沈期寒对着剧本念一句，林自初就跟着接自己那句台词，两个人一来一回，过程十分流畅。

前半段内容里，或许沈期寒不知道的是，尽管林自初望向他的表情始终平静，内心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那几分钟时间里，他想了很多。

他在想，在没与自己对台词之前，沈期寒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喊他，他却又伪装得这么好，是不想让自己“这位同事”为他而担心吗？

这是他整个前半段时间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似乎沈期寒始终不曾察觉到。

毕竟，林自初自认伪装得很好，即便是在有些失神的状态中，沈期寒所说的每句台词他也都能接得十分流利，没有一丝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