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确实该醒醒酒……”

那块两指宽的小板子,是个微型的灵牌,正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背面刻着“1958.8.13-1983.2.4”。

那人死时才25岁,多么年轻鲜活的年纪。惨案发生距今已经九年了,逝者如斯,但他仍找不到当年那场谋杀的丝毫线索,对真相一无所知。他匡扶正道的信仰、不愿同流合污的坚持,在旁人眼里只是天真的笑料,在蹉跎岁月里一次一次与现实碰撞出苦涩的火花。

今天,这一年的大年三十,是公历二月四日,他的朋友唐嘉奇的祭日,但他依旧一败涂地。

第34章 你从来没有活过自己。

桑塔纳在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中穿行,最后滑入过海隧道。昏暗的视野里隧道两边的黄色指示灯不断后移,像两条绵长诡谲的金蛇。车上二人都不发一言。车窗微开了缝,细碎的风咕咕地灌入,在车厢里回荡嘶鸣。

他们同时开了口,“不是他……”“他说的都他妈狗屁!”

他们又都同时闭了嘴。夏六一摇下车窗,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想点燃,却又皱着眉将打火机收了回去。

何初三这时候缓缓地又开了口,“不是他利用我挑拨你和乔爷的关系,那样的话他不会冒死来救我,反而应当在背后补我一枪。我死了,你和乔爷才有可能彻底翻脸。”

夏六一没说话,只是将烟夹在指尖搓了搓,然后烦躁地按入掌心揉成一团。

何初三替谢Sir说了一句,又接着替夏六一道,“他那个线人也不是被你灭口,应该是乔爷。那人向他通风报信而救了我,你感谢他还来不及,不会动他。”

夏六一冷笑了一声,“所以呢?除了这个,他其他屁话你都信?”

何初三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其他的该不该信,他没有证据,无从推断,也不可能一厢情愿地将夏六一在他心里描绘成一个被逼上梁山、本性圣洁纯良的受害者,不杀一人,不做一恶。他知道那不是真实的夏六一。

“呵。”夏六一又笑了一声。

隧道幽暗森长得仿佛没有尽头,见不到出路。黑夜晦涩,连一辆同行的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