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爷早在小马宣读何初三罪状的时候就赶到了现场,但他生性多疑:何初三先前表现得心机深重狠毒,却迟迟不肯弄死夏六一,最后落得“三刀六洞”这么个结局——他总觉得这太戏剧化,当中有些猫腻。直到见到夏六一扑下来要亲手结果何初三,他才赶紧让郑探长开枪示警。
他确定何初三真的与夏六一势同水火、货真价实挨了刀、货真价实落了难,这才放下心来,呵呵一乐,拐杖头往何初三苍白的脸上拄了一拄,“捞财童子!你他妈撑着点儿,可别真死了!知道老子为了救你费多大劲?”
何初三闭着眼全无反应,一副已经陷入昏迷的模样。乔爷收回拐杖,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瞪着两名医护人员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救人!”
……
祠堂内。骁骑堂众人留在原地,愤然不已,叽叽喳喳地大骂。有人提议去砸和义社的场子,有人提议直接杀进乔爷的老巢,有人又提议开江湖大会、让列位大佬们评评理、主持公道,意见不一,闹闹哄哄。
只有夏六一毫无动静,仍旧跪在那一滩血迹旁。小马以为他气得狠了,又愤懑又心痛地去搀扶他,“大佬,没事的!迟早把那小子逮回来!”
夏六一低垂着头,挥开了他的手,随即站了起来。
夏六一背过身,没有让任何人见到他满面的泪痕,厉声喝道,“安静!”
一屋子人瞬间收声,噤若寒蝉。
“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都给我烂进肚子里!谁也不准泄露半句!”
“是!大佬!”
……
夏六一与乌鸡私语了几句,让他主持大局,然后便让小马备了车。他亲自开车上路,只带了小马一人同行。
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坐在副驾驶座的小马频频转头看他。他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的车道。小马惯会察言观色,以为大佬被关久了,还在接二连三的变故里没缓过神、需要静一静,没有在这个时候出言打扰。
车内二人沉默了老久,直到小马注意到路边的建筑与路标。
他惴惴不安地开了口,“大佬,我们这是去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