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预示意鬼少年出发,时满绕过白荣青的时候冷冷得瞥了他一眼。
白荣青墨镜后的双眼晦暗不明,初次见面的印象告诉他,周预不是方才所表现的那样爱捉弄的性子,也不会过度去关注一只鬼,鬼少年出现后,初见周预时,他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了不少。
时满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毕竟小个子的他背着周预那么大一块却走得轻松的画面实在诡异。
他把周预拖回家后,那人理所应当地继续赖在他身上,多两步路都不肯走。
时满怀疑周预被穿了,巨婴魂穿,不然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他才走几天,不见周预有多难过,转眼就带着别人登堂入室。
周预暗中观察他憋闷的样子,有些好笑。
周预这么大个,被小个子时满拖着走也不好受,欺负够了人,他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前额,闭着眼睛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月”
“怎么死的?”周预仍旧没有睁眼。
“不记得了。”他语气淡淡,没有悲伤和怨念,确实像是一个过往一片空白的鬼。
周预把额前的周枕到脑后,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乖乖站着的鬼:“那还知道要找家?”
“总感觉家里有很重要的人,要回去看他。”没有撒谎,找到了。
鬼会生出执念,这话挑不出毛病。
周预去厨房煮了碗面,鬼少年走到他对面坐下,托腮看他。
“想吃吗?”
“不想,闻不到味。”鬼吃不了东西,更闻不到食物的香气,能闻到的大概只有阳气十足生魂的香味,但对他来说,这也不存在,不然被周预伏在身上包裹着,他早就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