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门外,陆怀鸩原本恭敬地低着首,双耳一闻得悉悉索索的声响,竟是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首来,双目更是盯住了房门,直欲穿过一层薄纸,窥见内里的情状。

直到脚步声响起,他才勉强从绮思中挣扎着出来了,并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许再觊觎谢晏宁了,谢晏宁并非他所能染指的,曾与谢晏宁接吻,已是他之大幸了。

先前一身锦衣已呈褴褛,谢晏宁换了一身鸦青色的锦衣,开了门后,他见得陆怀鸩依旧穿着破损的衣衫,淡淡地道:“你双足不便,今日暂且歇息一日,我们明日再启程去验方姑娘所言之真伪。”

“弟子……”陆怀鸩堪堪吐出两个字,却见谢晏宁勾唇笑道:“你认为自己双足无恙,可立即启程?”

他颔了颔首:“弟子的双足虽受了伤,但并非不良于行。”

谢晏宁双目灼灼,扫过陆怀鸩的双足:“怀鸩,不若由本尊亲自动手,教你尝尝真正不良于行的滋味?”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弟子听凭师尊发落。”

谢晏宁本是想威胁陆怀鸩,闻言,无奈至极,这威胁对于陆怀鸩而言,毫无效用。

他不得不沉下了脸来:“你几时学会与本尊作对了?本尊命你歇息一日,你便歇息一日,勿要惹本尊不快。”

“弟子遵命。”陆怀鸩当即应下,他并非怕受到惩罚,而是纯粹地怕令谢晏宁不快。

谢晏宁下令道:“你立刻回房歇息。”

陆怀鸩不敢耽搁,回了房间去,褪去外衫,端正地躺下了,并阖上了双目。

谢晏宁命他歇息,他便必须歇息。

谢晏宁则下了楼去,他之所以要陆怀鸩随他上楼,一则的确是为了检查陆怀鸩的伤势,并为陆怀鸩包扎;二则是为了试一试这方泠娘。

方泠娘如有不妥,许会趁机离开。

见这方泠娘好端端地坐于楼下,面上的神情亦无异样,谢晏宁放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