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帕子用热水浸湿,又绞干了,双手奉于谢晏宁。

谢晏宁伸手取过,细细擦过脸,递还予陆怀鸩,才又接过了一盏浓茶漱口。

现今尚未发明牙刷、牙膏,若要洁牙,惯常以浓茶、盐水、酒、牙粉等漱口,或咀嚼嫩柳枝。

嫩柳枝一被咬破,里面的纤维便会支出来,形若木齿梳,是为“晨嚼齿木”。

他漱过口后,又由陆怀鸩为他梳发。

他忽觉后颈被陆怀鸩蹭过,接着被陆怀鸩从身后拥住了。

他心如擂鼓,少顷,陆怀鸩的嗓音拂上了他的耳廓:“师尊喜欢被弟子伺候么?”

伺候一词,他适才听来全无异样,现下却觉得极为暧昧,教人浮想联翩。

于穿衣洗漱之时伺候是伺候,于床笫间伺候亦是伺候。

他回过首去,映入眼帘的陆怀鸩局促不安,显然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却满脑子的污秽,实在不应该。

“本尊喜欢被你伺候。”话音尚未落地,他直觉得此言听来别有用心。

幸好陆怀鸩并未多想,而是笑逐颜开。

“我们一道去用膳吧。”他说罢,理所应当地从陆怀鸩怀中出来了。

由于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距离晚膳又尚早,大堂内仅四桌客人,全数是十方峰弟子,今早潜伏于荒草中,伏击陆怀鸩者亦在其中。

陆怀鸩一见那十人的面孔,愤愤不平,欲要将其揍得鼻青脸肿,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