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现在扒着火车再回西南老家,还来得及吗?

马小璇跌坐在门旁的凳子上。

此时,那个满盆灰咕噜的画面,已经黯然褪色,换上了一个更为辣眼的。

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画面永远从她心中抹去?

高智源接了水,佯装镇定地把门关上。

门一关,他无比紧张地捂住心口:

哇,被媳妇儿看到啦!

被媳妇儿看到了!

怎么办,好慌!

媳妇儿会不会不满意?

啊,不对,媳妇儿肯定会满意的,这一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可是,媳妇儿又从没见过别人的,也没有个对比,怎么能判断媳妇儿到底满不满意呢?

高智源的心情陷入了极其不稳定的起伏中,一时狂喜,一时害羞,一时忐忑,一时焦灼,连澡都没法认真洗了。

他失神地倒了一整盆水,也忘了去兑点热的,就用那冰凉的水泼在自己滚热的身体上。

冷热碰撞,他猛的抖了一下。

他把破毛巾放在凉水里拧了拧,直接用凉毛巾擦身体。

慢慢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但是心头的火苗一直在燃烧着。

洗完了一盆水,他再要去喊马小璇,却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也叫不出「丫头」了,就干咳了一声。

门外的马小璇领会了他的意思。

两人就像罪犯接头似的,不言不语地递着那只陶土盆。

洗去那一身老灰,高智源感觉浑身清爽。

他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一条没有补丁的蓝布裤子,一件半旧的羊皮袄。

穿好衣服,从屋里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