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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陪着贺以南一起去产检了,医生还说宝宝很健康,预产期在两个月以后,就算是假性宫缩,也不该这么频繁。

临走前,医生特意避开贺以南,提醒他。不能让孕夫操劳过度了,孕夫最忌忧思,让他多注意贺以南的情绪,否则极大可能会早产。

陆燃看着贺以南眼眸底下那一小片乌青。

贺以南这几个月本来就在忙着毕业的事情,每天白天赶论文焦头烂额。

晚上又怕他做噩梦或者半夜犯病,天天都要抱着他睡,根本没好好休息过。

那时候陆燃还挺开心呢,因为可以趁着贺以南睡着的时候,随便亲,把贺以南亲得晕头转向,然后酱酱酿酿,顺利滚床单……

可陆燃现在回想起来,他有时半夜被尿憋醒,他明明非常小心地挪开贺以南的手,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

贺以南却总是被他惊醒,反而将他抱得越来越紧,嘴里发出一些破碎模糊的音节,焦急地望着他,眼尾迅速泛起了红。

贺以南仿佛又回到了那次住院时的状态。

陆燃反复解释自己只是去上个厕所,可是贺以南总是不信,困得迷迷糊糊也要和他一起去厕所。

像是害怕被丢弃的小猫。

陆燃总感觉贺以南还陷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噩梦里,没有苏醒过来。

想想也是,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心结,哪有这么简单容易,只靠他说几句话就能解开了呢?

陆燃沉沉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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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陆燃醒来时怀里空荡荡。

他拿起手机一看,才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