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笑嘻嘻地掏出手机：“走吧，定位离这里不远，我们走过去就好。”

归蝶的公寓距离他们约定见面的地点只有两条横马路的距离，在步行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五条悟简单地给夏油杰解答了一些关于归蝶的疑惑。

混血少女和两人同岁，今年刚升上高一，学校……应该是在横滨界内。

两人初遇在六岁。那个岁数是小咒术师们陆续觉醒术式的年龄，在确定五条悟继承了五条家家传的“无下限”后，家中长老就开始给他物色年龄相近的女孩。

订婚这件事五条悟是没资格拒绝的，但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此事的不满。于是，那些一个个被送到他身边培养感情的女孩，就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捉弄到号啕大哭，再也不愿踏足他的庭院一步。

而归蝶，就是在众长老找人找到头秃的时候出现的。

“等等，我以为订婚这种东西是强制性的。原来还能选择的吗？”夏油杰突兀提问。

五条悟淡定道：“只要把她们打跑就行了，毕竟实力不足也没资格做下任五条家的主母。”

他继续说。

就在五条家长老找女孩找到绝望，几乎就要把手伸向御三家的其他两家的时候，归蝶就这么出现了。

那时的归蝶还不叫归蝶，而是有着一个挺好听的俄语名字。不过那不重要，五条悟说，反正就是她被带到了五条家，长老和我都觉得她不错，于是就这么订婚了。

夏油杰想吐槽说，五条悟这故事说了和没说一样，但想到这毕竟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一个外人打听太多不太合适，于是就硬摁下了内心的好奇。

不过，有一件和旖旎毫不相关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在意。

“你当初也和归蝶小姐打了一架吗？”

看最终订婚的结果，两个人至少应该打得有来有回吧？

但出乎夏油杰的意料，五条悟摇着头否认了。

“我应该从来都没和归蝶打过，但我知道她很强。”

他把那串猫咪钥匙抛起接住，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等会去她家看吧，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样，那我家那帮老头就要倒霉了。”

夏油杰没怎么理解，但他还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吟。在五条悟领着他走上归蝶公寓的楼梯时，他看着附近浓郁到不正常的残秽，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五条家作为咒术界顶级的封建家族，给自家孩子找订婚对象时候一定会看中能力和血统吧？听说另一个御三家禅院甚至还有“非咒术师者非人”之类的观念，那么，作为五条悟的未婚妻，归蝶的住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咒灵？

又或者说，为什么她不能自己祓除咒灵，偏偏要让五条悟来进行“扫除”？

一个有些难以理解的答案呼之欲出。

归蝶小姐不是咒术师吗？

不，应该这么问：“归蝶小姐……没有继承术式？”

回答他的是五条悟难得的含糊其辞：“嘛，谁知道呢。”

两人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门口站定。

夏油杰将咒力凝聚在双眼上，仔细地察看附近的残秽。

一、二、三……他在心底默数着残秽的数量和规模，一直计数直到“九”才停下。

“竟然有那么多咒灵。”而且实力都还不弱。

现在，他有点能理解五条悟之前的“比较重要”是什么意思了。

落水者能由一般人拯救，但咒灵只能由咒术师祓除。

在九只至少有二级判定的咒灵围绕下生活，每一次合眼都可能成为永眠。

“好嘞！”

五条悟活动着肩膀，把钥匙甩得啪啪响：“杰准备好了的话，我就要开门啦。”

夏油杰回过神，将体内的咒力调度在能随时激发的状态。

“啊。”

他和五条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对方紧绷防备的姿态。

“三、二……”

五条悟轻轻地倒数着，将钥匙缓缓靠近大门钥匙孔。

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

咔哒！

夏油杰和五条悟像两只受惊的猫，同时从原地一跃而起，跳离声音发出的方向。

面前的公寓门依旧保持着关闭的状态，是隔壁的房门开了。

一只苍老的手从门缝中探出，颤颤巍巍地用厨师刀指向两人。

“你、你们是谁！”

门缝中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我、我警告你们，我已经报警咯，不想被警察抓住进局子的话，就、就赶紧离开！”

五条悟只一眼就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却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他拍着胸口，墨镜都滑下了一点：“什么啊，你这个吓人的老太婆……不要拿刀对着人啊！”

夏油杰的反应比他小一点，但还是在瞬间心跳过了200。他觉得自己心动过速的次数太多，几乎有点呼吸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