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摘口罩了吧……虽然楚焕枝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咖,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但还是有些局促。
“她没事,口罩拿下来吧。”路鸣舟说。
水吧台的咖啡机嗡嗡地响起来,盖过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以前她老公,就是棋牌室的老板,家暴她。”路鸣舟抽出小圆桌上一张纸巾,压了压楚焕枝脸颊被口罩压出痕迹的地方,那儿有些捂汗。接着说:“当时她老公拎把菜刀追到街上要砍她,我把他老公揍了,后来我去wr试训,没钱买外设,她直接给了我五千。”
楚焕枝恍然,点点头。
刚好莲姐那边端出来两杯加糖加奶的咖啡,“今天怎么到这来了,闲逛逛过来的?”
多年没见面,莲姐完全没有生疏的感觉,倒是打量起了楚焕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猛拍了一下路鸣舟肩膀,疯狂使眼色,“这位小帅哥,你朋友啊?哪交的这么好看的朋友啊?”
路鸣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齁甜,蹙眉,“别阴阳怪气的,他就是高中那个。”
“哟——”莲姐睡袍一拢,坐下,“痴情种啊路鸣舟。”
“咳咳咳咳咳……”楚焕枝被呛到,连忙去抓桌上的抽纸。路鸣舟先一步抽了两张摁在他唇上,同时无奈地看了眼莲姐。
莲姐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过于心直口快吓着楚焕枝了,掩住嘴,“哟,不好意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没、没事。”楚焕枝有点被齁到了,忍着咳嗽,脸颊憋得微红。
路鸣舟笑笑,起身去水吧台给他倒了杯清水,哒的一声放在桌上,同时想起来这间门面房的所有人是莲姐她老公。便问,“老曾出狱了吗?”
“他早死了。”莲姐咔地点上烟。
这是路鸣舟没想到的,当初她老公老曾家暴,又喝多了大街上打人,蹲牢子去了,没听说人没了。
莲姐夹下烟,“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杀的,半夜骑摩托找小姐,骑江里去了。不然这店轮得到我折腾?”
有些习惯动作是做出来之后才有所反应,于是莲姐先苦笑了一下,伸着胳膊,把刚点的烟随手捻灭在旁边桌子上装修工人留下的漆铲铁皮,说:“总忘这儿给我改咖啡厅,还在这抽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