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本来还有点迷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她顿时确定了答案,眼底的笑意也愈发深了。
沈暮深看着她这张美貌的脸,却只觉得恶心:“顾朝朝,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恶毒,倒没想到还如此没有下限,简直不知廉耻。”
顾朝朝看着他泛红的脸颊,轻描淡写地绕过酒桌朝他走去:“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有下限不知廉耻,所以我劝你最好别骂了,因为你越骂我越想睡你。”
沈暮深因为她直白的用词蹙起眉头,看着她步步逼近,沉着脸往后退了一步:“顾朝朝,你别太过分。”
“哟,欲拒还迎呢?我怎么更高兴了?”顾朝朝扬眉。
沈暮深:“……”
顾朝朝也是第一次这么不要脸,感觉……竟然还不错。这一刻她彻底解放天性,猥琐地将沈暮深逼到墙角,揪着他的衣领嘲讽:“方才不是还挺大胆么,怎么现在就怂了?我不比那些女人年轻貌美?”
“你在我眼里,是世上最恶心的女人,方才那些,比你好看百倍,干净百倍。”沈暮深在心里警告自己,沈柔还在她手上,一切要忍,可一对上她的眼睛,便什么理智都没了。
顾朝朝啧了一声,唇角的笑意更深:“我方才已经说了,你越骂,我便越高兴。”
说着话,她的手突然抚上他的脸,沈暮深瞬间绷紧了身体,怒意和酒意交织后心跳加速,身体愈发燥热难受,额头也开始沁出汗水。
他想甩开顾朝朝的手,可在对上她带笑的眼睛后猛地想到沈柔,又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顾朝朝眼神甜腻地将他打量一遍,最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也举到了他眼前:“你看,这是你早上时做的好事。”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一个不甚清晰的指印。
沈暮深心里明明嫌恶不已,却还是在一瞬间呼吸加重。
顾朝朝没有错过他一瞬的走神,勾了勾唇角后重新摸向他的脸,指尖在脸上逗留片刻,再一路向下,停在喉结上开始把玩。
她指尖温热,轻拢慢捻抹复挑,沈暮深呼吸愈发不稳,最后难堪地闭上眼睛,将脆弱的脖颈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顾朝朝勾起唇角,轻抬指尖继续往下,划到他的衣领时,轻轻一勾便看到了他宽阔的胸膛,以及上面缠绕的一道道纱布。或许是他太过紧绷的缘故,一些伤口已经裂开,血迹渗透纱布现出点点红痕,如梅花一般在他身上绽放。
顾朝朝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但在他睁开眼睛后,还是抬了抬膝盖,碰了他某个不能碰的地方。
沈暮深的脸色猛然变了。
“花楼的酒虽然助兴,可也没到控制你身子的地步,沈暮深,你这是对我有反应了啊?”顾朝朝扬了扬眉,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解决完了再出来,别平白丢了我的脸。”
说罢,就直接扬长而去。
厢房里,沈暮深阴沉地低下头,看到某处时默默攥紧了拳头,心里对顾朝朝的厌恶也更上一层楼。
一刻钟后,他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马车里。
顾朝朝抬眸扫了他一眼,打趣:“这么快?”
沈暮深沉着脸不说话。
一点正常反应,还是被酒催化的,他都能气成这样,要真睡了,不得原地黑化啊。顾朝朝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又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手感真不错。”
“滚开!”
沈暮深厉声呵斥,马车外的护卫们当即冲了过来,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沈少爷与本宫闹着玩罢了,都退下。”顾朝朝淡定地清退众人,这才看向沈暮深,“这才哪到哪,日子还长着呢。”
沈暮深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一脸阴郁地开口:“要杀要刮都随你,何必这样羞辱于我。”
这便开始服软了?顾朝朝又一次确定,他是真不想被自己碰。她垂了垂眼眸,半晌才冷淡地看向他:“可我就喜欢羞辱你怎么办?”
“你……”沈暮深气得脸色都白了,死死盯着她看了半天后冷笑,“你是个聪明人,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朝朝扬眉:“自损八百?这从何说起。”
“你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轻薄行事是恶心了我,可你敢说自己不觉得恶心?”沈暮深目露嘲讽,“若不觉得恶心,方才为何不继续下去?”
顾朝朝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单纯馋你的身子?”
沈暮深:“……”
“方才没继续,不过是怕你伤口崩开,再染了本宫一身血,待你大好之后,你以为本宫会放过你?”顾朝朝慢条斯理地,用眼神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沈暮深面无表情,半晌才说一句:“顾朝朝,你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就对了,赶紧黑化吧。顾朝朝不敢再跟他说话,怕说着说着会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地回了长公主府,一进大门便各回各屋了。
不同于前两个世界顾朝朝只需专注任务就好,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长公主,便意味着有复杂的人脉关系,在进行任务的同时,也得按照长公主的身份去生活应酬。
顾朝朝身体大好之后,先是进了一趟宫,跟原文里的便宜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吃了两顿饭,又去参加了几场宴会,等终于有空休息时,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
她在府中睡到日上三竿,这才将照顾沈暮深的府医叫过来,询问沈暮深的伤势恢复如何了。
大夫一听到她问,当即跪了下去:“卑职、卑职无能,治了许久都不见起色,方才给沈少爷换药时,还有几道伤口没有愈合。”
“到现在都没有愈合?”顾朝朝皱起眉头,“你不是说他年轻力壮,很快就能大好吗?”
“……卑职确实是这么说的,可、可谁知沈少爷外强中干,身子虚得厉害,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全。”大夫脸都苦了。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心想光看沈暮深精壮的身子,也跟外强中干沾不上边啊。她心里吐槽一句,抬头就看到大夫正打哆嗦,静了静后淡淡询问:“你给他都用了什么药?”
“就是一些愈合伤口的金疮药。”大夫忙道。
顾朝朝思索一瞬,转身到柜子里取出一盒药膏:“拿这个给他治。”
大夫愣了愣,接过药膏一看,顿时震惊不已:“殿殿殿下!此药极为珍贵,一年也不过出这一小盒,危难时候是能救命的,只用于治区区一点外伤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殿下三思啊!”
“区区一点外伤?”顾朝朝面无表情,“那怎么没见你治好?”
大夫果断闭嘴,拿着药就要溜,快跑到门口时,顾朝朝又叫住他:“就说这是你自己调制的,不要泄露是我的东西。”
“是……”大夫虽然不知为何,但还是答应了。
顾朝朝看着他屁滚尿流地逃走,这才重新回床上躺下。
她翻个身入睡的功夫,大夫已经跑到了偏房。
沈暮深刚穿好衣裳,看到他回来后蹙起眉头:“有事?”
“……还请沈少爷宽衣,卑职再给你上些别的药膏。”大夫忙道。
沈暮深不悦:“不是已经涂过药了。”
“方才涂的药效不好,现在要涂的是……是卑职亲自调制的,效果要更好些。”大夫讪讪说完,便将药膏递了过去。
沈暮深神色冷淡地接过,刚要打开看,便嗅到一点淡淡的桂花香,他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这是你自己调制的?”
“……是啊沈少爷。”大夫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