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两天,总算是回到了家中,结果一进门,便看到知府带着几个衙役来找麻烦,婵娟正带着一众奴仆抵抗,她当即皱起眉头:“你们做什么!”
知府闻声回头,看到她后冷笑一声:“本官还想问你要做什么,顾朝,你难不成要造反?”
“少爷,他要搜咱们的仓库!”婵娟忙上前。
“官银丢失,本官怀疑是你们顾家偷藏,难道不该搜?”知府说完,突然发觉顾朝朝与平日有些不同,可具体是哪里不同,却一时间说不出来。
顾朝朝一听,当即火了:“如何证明官银丢失?又如何证明是顾家偷藏?知府大人怕不是找寻官银是假,强抢民财是真吧?”
“大胆!”知府怒喝一声,突然注意到她身前玲珑的曲线,顿时眯起了眼睛。
婵娟见状,当即厌恶地挡在顾朝朝身前。
知府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声勾起唇角:“难怪顾大郎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原来并非专情,而是无能为力啊。”
“我顾家事就不牢大人操心了,还望大人就此次的事给小民一个说法。”顾朝朝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就不怕被他看穿。
知府心思变了几变,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想要说法?那便随我回衙门,来人!”
“在!”
“将顾大郎……不,顾小姐请回衙门,本官要亲自审问。”知府阴笑一声。
衙役们顿时要动手,婵娟急忙护住顾朝朝:“没有搜查令没有文书便要拿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知府彻底撕下伪装,暴露小人一面:“在矿州城,本官就是王法,拿人!”
眼看着这些人要围上来,顾朝朝当即掏出腰牌:“我看谁敢!”
众人没见过这东西,但看到顾朝朝的神情,也猜到是个了不得的物件,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而唯一识货的知府,在看到后脸色一变:“你怎会有燕王的腰牌?”
“自然是燕王交给我的。”此刻的沈暮深应该还在隔壁‘重病不起’,顾朝朝便换了个说法。
知府不信,可见她表情笃定,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许久后,他咬牙撤走众人,然而走到门口时,又不甘心地停下脚步:“顾朝,冒用令牌可是砍头的死罪。”
“是不是冒用,大人可以自己去查。”顾朝朝冷淡道。
知府冷哼一声离开,却在坐进马车的瞬间慌了神,生怕燕王是顾朝朝的后台,更怕自己会被秋后算账。
“来人,去京城李家传个口信儿,叫他们查查燕王是否认识矿州城一个名叫顾朝的男……不对,女人。”他沉声吩咐。
“是!”
知府走后,婵娟直接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向顾朝朝:“少爷怎么办,等他回去查证之后,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她以为腰牌只是糊弄。
“腰牌是真的,别怕。”顾朝朝安慰道,见她不相信,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是沈暮深给的。”
婵娟愣了愣,竟然久违地松了口气。
知府离开后,着实安静了几天,而顾朝朝也趁此机会恢复了女装。顾家那些族老听说她是女人后,当即带了人来闹,可惜不管是礼法还是律法,他们如今都不算一家人了,顾朝朝只管叫人拿大棒将他们赶了出去,一个子儿也没分给他们。
族老们又气又无奈,纷纷对当初急着分家的事懊恼不已,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能各自回家后悔去了。
转眼又是十日,燕王登基了。
顾朝朝远在矿州城,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也能想到在燕王登基背后,某人经历了多少凶险与危难,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愿,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得知沈暮深在两日后抵达矿州城,顾朝朝便拉着婵娟在城里逛了一整日,总算挑了一身最好看的裙子,在他回来那日早早换上,坐在家里等候。
然而还没等沈暮深进城,知府便先来了。
“顾朝,你果然是在骗我,当今皇上根本不认识……”知府话没说完,在看到她一身装扮后彻底哑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顾朝朝冷淡地扫他一眼:“燕王不认识我,却认识我的夫君,我劝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笑话,”知府回过神来,“你扮了这么多年男人,哪来的夫君?!”
“你怎知我没夫君?”顾朝朝笑了一声,“你都查到我与燕王不认识了,为何不多查查他身边属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本官只知道皇上不认识你好,别的为何要查?”知府冷笑。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怜悯开口:“那你肯定要被吓一跳了。”
“我?”知府眯起眼睛,视线在她的细腰上打量一圈,“我倒要看看,是谁会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