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最好是每天都缠着我,我去上班你都依依不舍的那种。”
顾朝朝无语:“……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点?”
沈暮深不认同地抿了抿唇,正要反驳她时,顾朝朝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沈暮深反问完,也察觉到了什么。
顾朝朝看向他:“虽说主家都在忙,暂时顾不上洞房这边,可这里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
两个人对视许久,不由得同时坐了起来。
沈暮深没有废话,直接去检查门窗,当发现门窗锁紧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顾朝朝见状也赶紧跑去门口,正要点破纸窗往外看时,突然闻到一股菜油气。
新房附近,怎会有菜油气?顾朝朝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咯噔一下:“太妃想连你一起灭口!”
沈暮深很快反应过来,搬起椅子便朝门窗砸去,外面的人被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将火把丢到门上。
火焰瞬间熊熊燃烧,逼得沈暮深连连后退,刚站稳的功夫,一只火把直接从后窗扔了进来,直接点燃了床边纱帐。新房之中装饰繁多,大部分物件上都用了易燃的薄纱,火把扔进来的瞬间,房内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顾朝朝快要疯了:“都已经下药要毒死我了,为什么还要新婚当天行凶,她是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凶手吗?!”
“……跟无脑狗血文讲什么逻辑。”沈暮深面色铁青,抱着顾朝朝避开砸下来的柱子。
顾朝朝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沈暮深立刻找了两条手帕,用茶壶里的水浸透了捂住她的口鼻。顾朝朝连忙分出一条给他,两个人尽可能矮着身子避免吸入太多浓烟。
“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坚持一下就能回去了。”顾朝朝咬着牙艰难道。
沈暮深看着四周大火,沉着脸缓缓开口:“恐怕没等回去,我们就被烧死在这里了。”
“那、那该怎么办?”眼下四周全是大火,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一小块地方还没被殃及,根本无处可以突围。
沈暮深四下看了许久,最后视线落在还没烧到的床上,当即从上头抢下一床被子,直接裹在了顾朝朝身上。
厚实的棉被隔离了灼热,顾朝朝连忙将沈暮深一起包起来,隔绝了大部分烧灼感。
“朝朝,你听我说,待会儿我负责撞门,你看准时机,直接披着棉被跑出去。”沈暮深提醒。
顾朝朝一听他要牺牲自己,当即抓住他的胳膊:“不行,我不答应,要走就一起走,不然就一起刷新。”
“刷什么新,你还要我看你跟别的男人拜堂?”沈暮深板起脸,“就按我说的做,再说我自己会小心,顶多是受点苦,要真这么待下去,就必死无疑了。”
顾朝朝咬着下唇死死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沈暮深看到她的表情,心脏顿时软了,直接用手指撬开她的唇:“这里只能我来咬。”
调戏完老婆,他又严肃起来,“火势这么大,应该已经引来了宾客,你出去之后就大喊救命,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等任务成功就行。”
“……沈暮深,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这么糊弄我。”顾朝朝深吸一口气,“我现在给你四个选择,要么你披着棉被去撞门。”
“不行,你会被烧伤。”沈暮深当即拒绝。
顾朝朝眯起眼睛:“要么我裹着棉被去撞门,你跟在后面。”
“不行,撞门太危险。”沈暮深还是拒绝。
顾朝朝冷笑一声:“你不是说顶多受点苦吗?”
“……第三第四个选择是什么?”
“三,我们一起裹着棉被去撞,第四就比较简单了。”
“什么?”沈暮深忙问。
“等死,刷新。”顾朝朝一脸冷酷。
沈暮深:“……”
火越烧越大,而顾朝朝已经开始犯倔,显然八头马都拉不回来,沈暮深僵持片刻便妥协了:“那就一起撞门。”
顾朝朝没有废话,直接站了起来,沈暮深借着身高优势,将棉被的所有重量都抗在身上,然后将顾朝朝从头到脚都裹紧了。
“准备好没有?”沈暮深看着燃着熊熊火焰的房门,手帕捂着嘴低声问。
顾朝朝想做个深呼吸,可惜现在的空气质量已经不允许了,只能屏住呼吸答应:“好了。”
“撞!”沈暮深怒喝一声,两个人同时朝房门冲去。
大火烧得红火,比精心装饰的婚房还要热烈,两个人齐心朝房门撞去,眼底是无比坚硬的勇气。
然而快跑到门口时变故突生,沈暮深突然松开了顾朝朝,将棉被兜头盖在了她身上。
顾朝朝猛地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后惊慌地去抓他的袖子。沈暮深却像预判了她的动作,直接一个闪避躲开了,径直朝着房门冲去。
轰隆——
血肉之躯借着惯性撞在燃烧热烈的门板上,随着一声脆响,沈暮深摔出门口,断成几截的门板直接砸在他的身上,还燃烧的火焰一瞬间融化了他的皮肤,露出下面红色的血肉。
“不要!”
顾朝朝猛地坐起,才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没等她反应过来,灯突然亮了,本该被门板压住的男人,此刻好好站在床边,眼底还透着劫后余生的情绪。
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顾朝朝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拿起枕头朝他狠狠砸了过去:“长本事了是吧?不听话是吧?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很伟大是吧?!”
她说一句砸一下,砸完枕头砸毛绒玩具,一下又一下咬着牙发泄。
沈暮深乖乖站着,任由她不痛不痒地惩罚自己,直到她无力倒在床上,低喃一声:“幸好及时回来了……”
沈暮深心底一片柔软,走上前抚了抚她的脸:“确定回来了?”
顾朝朝没好气地看向他。
沈暮深默默与她对视片刻,确定他们是真实回来了,眼前的这一幕不是他临死前的幻想。
于是他沉默一瞬,开始脱裤子。
顾朝朝:“?”
“一个月没碰你了,急死我了。”沈暮深说着,直接关灯上床。
顾朝朝直到被压住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推他:“别碰我,我还生气呢。”
“别气了,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顾朝朝冷笑一声:“回来了又怎么样,不听话的老公还能要吗?沈暮深,我要跟你分居,以后你去客房睡。”
“不要,要跟老婆睡。”沈暮深说着,直接探入被子。
顾朝朝还在气头上,闻言拒不配合,沈暮深努力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成效,只能默默看向她:“老婆。”
“干嘛?”顾朝朝板着脸问。
“火烧在身上的时候,真的很疼。”
顾朝朝:“……”
“回来之后,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疼死了,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只是做梦,幸好不是。”
顾朝朝:“……”
“老婆,老婆……”
沈暮深耐心地亲她,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亲一下就叫一声,亲得顾朝朝彻底没脾气了:“要做就快点!”
沈师傅拿了免死金牌,立刻开始了一晚上的忙碌。
翌日一早,顾小晌懒洋洋地起床吃早饭,刚走到餐桌就停下了,特意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
昨天晚上这俩人不还在吵架吗?怎么一大早就开始谈恋爱了?
沈暮深正给顾朝朝喂早餐,看到闺女后立刻指挥:“快点吃,吃完自己打车去上兴趣班。”
顾小晌:“你们呢?”
“约会。”沈暮深回答。
顾小晌:“……”原来她才是这家里唯一的可怜人。
顾朝朝看着她无语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声。
经营一场婚姻久了,时常会有掐死对方的冲动,她也不例外,只是更多的时候,她只觉得生活是甜的。
就像沈暮深喂她的酸奶果酱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