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家里吃,热闹一些。”
虞珠雨把饮料放在林宜簌的面前:“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姨好,我姓林,叫林宜簌,您叫我小林就行。”林宜簌很客气。
虞珠雨坐下来,很开心:“别‘您’了,就‘你’吧。”
火锅早就沸腾了,正在冒着热气,一点一点地传到了其他的地方。
虞珠雨看了和镜一眼,随后给自己旁边的小孩夹了菜:“她叫乐然,马上快七岁。”
和镜给林宜簌夹了一道千层肚到碗里,她没吭声,也没有吭声的打算。
“我呢……”
“我是在西南看到她的,几年前我跟她父母见过,还成了朋友,只是没想到这次再去,就是参加他们的葬礼。”虞珠雨慢慢道来,“因为一场意外,两个人的生命都没了,家里就剩了个小孩。”
和镜抿着唇。
她到现在还一口饭没吃。
乐然听虞珠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皮就耷拉了下来,咬着食物的动作也很慢,和镜再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但一切都很安静。
“我是九月份去的那边,待了快三个月现在才回来。”
和镜神情缓和了一秒:“可以送去相关的机构。”她顿了下,“我认为你要是还是原来的生活方式的话,还是不要耽误人家比较好。”
小孩既然经历了这么惨的遭遇,在亲情上更需要温暖和关怀。
和镜没有不支持自己的母亲搞事业,她仅仅是认为这样搞事业的话,注定了是不适合的。
“我……”
林宜簌给乐然扯了张纸巾递过去,她刚好就坐在小孩对面。
小孩哭得很压抑,没什么声音,眼前有些模糊,却还是看清了林宜簌的动作,而后哑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
在小孩的面前讲这样的事其实是有些残忍的,但这同时也是事实,难道要一辈子背着她说吗?
那也不可能,因为她自己也会想起。
要尽快走出来才行。
更何况哭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虞珠雨的右手在乐然的脑袋上抚了抚,才将“我”说了下去:“我在这三个月内想了很多,我很后悔,后悔没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和镜表面很平静:“嗯。”
“你爸对你不闻不问,我对你也这样,这跟我们不在有什么区别?”虞珠雨说着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和镜觉得气氛有些闷,她不喜欢,于是她开口道:“先吃饭吧,千层肚再不吃就老了。”
“好。”
火锅不是买的火锅底料,而是外卖的新鲜锅底,味道很好吃。
但和镜吃着没以前那么开心,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吃过这么沉重的火锅,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乐然已经停止了哭泣,又小口地吃着虞珠雨给她夹的菜,大概是因为觉得陌生,也有些害怕,她都没士动夹过一次。
林宜簌除了给她递纸巾以外就没再做别的动作。
直到结束了,气氛也没能扭转回来,和镜收拾着桌子,把垃圾都倒进了垃圾桶。
“然然,你先去卧室玩一会儿。”虞珠雨还是把乐然给支开了。
乐然很听话,点了下头就进了卧室。
林宜簌想了想:“我去丢垃圾。”
母女俩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和镜的心绪镇定了一些,闻言点了头:“好,就在楼下。”
很快,客厅就只剩下了两人。
“镜儿。”
“妈是真的知错了,想重新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