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仰起脖颈,他却根本没勇气去看肖澄和怀铭奕是什么神情,只战栗着望向慕容修,眼底除了深不见底的惊恐,只余浓浓的哀求。
为什么?
尝尽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痛,丢弃了一个人该有的尊严,他苟延残喘的挣扎在绝望里,咽下那些下作不堪的言语羞辱,夜夜承受索求无度,成了这个男人掌心中可随意亵玩的玩物。
为了保存最后一丝颜面,他已经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为什么结果还是这样?
安凌华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看来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慕容修凝视着他泛起湿润的双眸,忽闪轻颤的长睫像极了扇动的蝶翅,漂亮,引人着迷,却也脆弱到仿佛轻轻一扯便会整个碎裂。
片刻后他似是改了主意,悄然松了手中的力道,转而揽住安凌华肩膀带着他往门外走,“小家伙,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走吧,我带你回去看医生。”
立刻低垂下头,安凌华丝毫不敢生出反抗,生怕这个男人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希望赶紧回到慕容修所说的那个‘家’。
回去,只要能够回去,他被怎样对待都可以,哪怕千刀万剐都不在乎。
“凌华!”谁料手腕却被怀铭奕一把拉住。
肖澄也再次气势汹汹的堵在了门口。
慕容修脚步一顿,状似为难道:“小家伙,看来有些话不讲明白他们不肯放你走,你说怎么办?”
安凌华逼回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心底压抑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胆战心惊,好像只要再加重一丝分量就会在顷刻间崩塌。
若不是靠在慕容修身上,软绵无力的双腿只怕已站不住。
“橙子,你让开吧,我、我要回去了……”艰难的挣开怀铭奕,安凌华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出口的嗓音听起来平稳又清晰,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像用尽了他毕生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