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念念不忘地给母亲做思想工作,要知道这三十多年来,因为曹旺的死还有谢荣生的死让这个女人一下子背负了太多原本不该她来承担的罪名和压力,久而久之也让曹娥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人,想要让她重新树立自信,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曹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吃着包子,只觉得在曹家这么些年来,也仅这两天才算是吃了个饱,但她从未想过能带来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才十五岁的女儿。
这样的孩子,她也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可要是不走,曹家还不知道怎么虐待她,去方家,总比留在曹家的好吧,可惜锦儿生下来就是个女儿身,不能自己做主,不然还能跟着谷儿一起指望她。
如此想着,苦楚之余又有些遗憾。
因为早上闹出的那么一出,还惊动了里正,曹老汉嘴上不说,心里却极不舒服,曹老太又是个会揣测自家老头子心思的人了,中午居然也没让曹小桃来送饭。
若是没有那个包子垫底,又经过下午这么高强度的劳作,再强悍的人怕也是要饿晕。
回去的时候谢颜嘱咐母亲要装得虚弱一些,若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包子的事情迟早是要让人发现。
两人回到柴房,推开门,只见谢元谷闭着眼睛躺在稻床上装病,眼皮子还一颤一颤的,谢颜心中又好笑又心疼,轻轻叫了一声小谷,谢元谷瞬间睁开眼睛,见到母亲和阿姐回来,立马就坐了起来,哪里还有病恹恹的样子。
“阿姐,你们回来啦。”
“嗯,闷不闷?”
谢颜一边解开头上的头巾一边道,曹娥则闷不吭声地拿着女儿早上摘回来的草药剁碎,一半留着晒干一半留着熬汁娘三一起喝,女儿说了这药不止针对发烧咳嗽,还可以健体固元,喝上半碗也能对身体好。
早上一大早上山去摘蘑菇,下午还要陪母亲晒稻子割稻,不累是不可能的,谢颜脱了鞋子瘫躺在稻床上,谢元谷见状,忙挪着过来冲着她道:“阿姐趴过去,弟弟给你捶捶背。”
谢元谷还不到五岁,谢颜自不把他当外人看,见他如此懂事,遂背过身子让他敲锤后背,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这么一锤下来倒是舒适了不少。
姐弟二人闹了一会,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谢元谷急忙又躺回床上去装睡。
只听到柴门吱呀一声推开,门口是曹小桃一张不耐烦的脸。
“下次吃饭自己去拿,我一天做饭喂猪累下来还得给你们送饭,倒成我伺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