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差,杜嘉年只得把两张床拼在一起,让高逸单独睡在那张床上,而杜嘉年和秦立在另一张床上睡,不去打扰他。
一到晚上,寺庙里就变得很静,只偶尔有两声不知名鸟类的叫声。杜嘉年不知道是不是旁边有秦立的缘故,所以睡的格外安心。
可即便如此,到了深夜,他还是听见了敲击声。
那声音好像从洗手间里传来,杜嘉年本能的想要开灯去查看。但他的手刚摸到灯的开关,就被秦立按住了。
一片漆黑里,他只能感觉到秦立微凉的手,还有响在耳边的呼吸声。杜嘉年扭头看了秦立一眼,秦立只是小声说了一句:“别开灯。”
然后指了指窗外。
杜嘉年顺着秦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一个房间开灯了。然后外面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很多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全都耷拉着脑袋,低着头,像丧尸一般,全都冲着那个开了灯的房间去了。
很快,第一个人走上前去,拉开了那间开了灯的房间。剩下的人全都鱼贯而入,下一秒,痛苦无比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似乎还有撕扯东西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弱下去。
然后那间房的灯又熄灭了,进去的人又陆续离开了那间房间,外面很快又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外面静下来之后,杜嘉年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房内的洗手间里。
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似乎愈演愈烈,杜嘉年甚至有种那门马上就要被敲碎的感觉。
他下了床矮下了身子,想去门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他的脚刚一接触地面,就感觉不对劲。脚下的触感和今天刚进房间时的不同,此刻脚下的触感非常黏腻,连抬起脚都费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嘉年突然闻到了非常浓郁的腥味。他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辨认起地上的液体,腥臭粘稠,好像是血。杜嘉年抬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那里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而这满地的血液好像就是从洗手间那里流出来的,仔细听甚至可以听见汩汩的血液流动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然后又是那种粘稠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
那人走到了杜嘉年面前,杜嘉年得以看清了他的脸,是秦立。
可……秦立刚才还分明在床上按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开灯,杜嘉年悚然的回头看去,发现床上另一侧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