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江栩的心“砰”地重重跳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他为什么还不能接受谢淮,他想要的是跟谢淮比肩。
他不想要对方的宠爱,他想要的是作为树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平等的地位,回馈同样的爱。
谢淮是一株竹子,他可以是一棵树。
江栩抬起笔,在草稿纸上认真画着,他没专业学过画画,画出来的竹子也挺好看的。
寥寥数笔,挺拔高大的竹子,每一片叶子形状不同,叶子栩栩如生的。
竹子的气节真的很配谢淮。
江栩在竹子旁边画了一颗树,思来想去,他会画的树不多,最后画了一株柳树,纸条翠绿蔓延,根根抽出新芽。
柳树的叶子跟竹子的叶子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根盘根错节的。
仅仅是一幅画,画完之后让江栩耳根发烫。
他对着这幅画怔怔出神。
谢淮从后门一进来,看到最后一排的江栩,露出来的后颈全红了,连耳廓也是红的。
他怎么了?发热了?
谢淮从身后罩住他,手撑在他的桌子上,偏着头看江栩手里的纸。
“画画呢?”谢淮问。
江栩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一个激灵,他感觉一个柔软微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耳廓一直擦到脸颊。
刚刚谢淮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还有耳朵!
他木讷转头,从谢淮眼底的碎光中读出了跟自己心底一样的炽热。
欲.念。
因心生欢喜而生出欲.念。
“你发热了?”谢淮声音响在耳边。
江栩腾地脸红炸了:“没有。”
“哦?”谢淮站直了身体,慢悠悠说了一句:“那么,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江栩攥紧手里的笔,眨眨眼:“嗯,我发热了。”
谢淮眼睛停留在他白皙薄红的脸上,慢腾腾地问:“我给你个暂时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