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要给幕云景打电话,手术单上必须要家属签字才能起效,夏篱浑噩的抬起头,气若游丝的对医师说:“不要,不要告诉他……”
“我们离婚了,我……我……”
“我是自己的家属。”
医师是个五十多岁的alha,慈眉善目,他从手术起初的隔离期到夏篱此刻的命悬一线,一步步看下来的,心里难免不去心疼惋惜。
他拗不过这个看着柔弱实则倔强的oga,只能由着他在手术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夏篱被送往手术室时,alha医师反复的询问他:“夏先生,你真的想好了,不打电话让议长大人过来?”
夏篱期间一直轻轻的摇着头,心里却跟千万把刀子绞着血肉一样疼。
他以前想,要是死了一定要见到幕云景才行,可是,现在却又反悔了……
他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善良,他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的,他就想,如果真离开了,幕云景却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会不会记他一辈子,会不会因为悔意从而爱上了他。
这无疑是最刻毒的愿想,幕云景若真因此爱上他了,必然一辈子都不得安生,受尽良心和思念的谴责……他会吗?
夏篱不知道他会不会,只是自私的希望幕云景可以记他一辈子。
他爱了那么久的人,即使死了,也希望他能记着自己。
他其实不想,一点也不想幕云景找其他的oga,他一点点用破碎的心去捂热的人凭什么要抱着别人,给别人温暖……
“我不好,不好的……”夏篱的眼角滚出一大滴泪水,“吧嗒”一声杂碎在手术台上,alha老医师愣了一会神。
半晌,他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悲天悯人的看着夏篱:“夫人,您这样做值得吗?”
夏篱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幻灭,笑了:“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