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相当刺激!

云禩瘫坐在榻牙子上,缓缓的道:“累死我了……”

胤禛道:“一会子上路,让大爷与你坐马车,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就说你的伤势还没痊愈,身子骨虚弱,不得骑马,准备了一驾车辇,如此大爷也可以藏在车里,不需要抛头露面。”

云禩点头道:“还是四哥想得周到。”

一行人很快上路了,太子黑着脸走出来,环视四周,似乎想要找大爷胤褆算账,冷冷的道:“大爷呢?”

云禩干笑道:“大哥酒还未醒,这会子在辎车中歇息呢。”

“没醒酒?”太子冷声道:“我看他是不想醒,就是故意撒邪!”

云禩道:“太子多虑了,大哥是真真儿的醉了,没有针对太子的意思。”

“哼。”太子虽不相信,但是云禩极力做和事佬,太子是看得出来的,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和大爷的关系闹得太僵,这使团的任务还没结束呢,若是叫外人听说太子和大爷闹掰了,的确会有人用词做文章。

太子道:“这次本宫先饶了他,不与他追究这么多,也是看在八弟你的面子上,但再无下次。”

云禩:“……”有没有下次,还真是说不准,毕竟智商下线卡的时效是三天,这才第一天。

前路漫漫……

使团启程,押送着策凌敦多布,带着认罪书前往准噶尔。

他们本是来送亲的,但是现在计划有变,策凌敦多布被他们扣押了,既然准噶尔的人没有诚意联姻,他们若是贸然进入准噶尔,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不宜贸然进入。

大家的意思都是一致的,不进入准噶尔,反而在宁夏驻扎下来,和准噶尔保持安全距离。

大部队在宁夏驻扎,准噶尔来迎接的使者听说了,只好来到宁夏迎接。

使者来到宁夏城门,被守卫拦在门外,不叫他进来,说是需要前去通报。

云禩这面儿很快便听到了通报,太子道:“准噶尔的使者,没有一个好东西,若不是八弟有远见,咱们这会子已经折在青海了,需要搓一搓他们的威风锐气才行,传令下去,让准噶尔的使者等着,本宫一会子便去亲自迎接。”

太子让使者等着,也没说等多久,使者等啊等,等啊等,一直从白天等到黄昏,在城门都快站成望夫石了,也不见太子的身影。

天色黄昏,宁夏的大门紧闭,一直没有人开门放行的意思,准噶尔的使者等得急了,在下面朗声传话:“你们太子还没来么?我们是准噶尔的迎亲使者,先放我们进去,若是怠慢了我们,你们谁来担待这个责任?”

“我来。”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应承了一声。

宁夏的大门还是没有打开,但有人登上了宁夏的城楼,站在城楼上,低头遥遥的俯视着他们。

是云禩!

云禩登上宁夏城楼,笑眯眯的道:“若是怪罪下来,爷来担待便是了。”

准噶尔的使者虽然没见过八爷,但是看到云禩这穿着打扮,便知道对方是谁了,道:“八爷,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子人了,如何说这种话儿呢?我们在这里站了一天了,为何不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云禩幽幽一笑,道:“城门是给自家人打开的,若是给别有居心的虎狼打开,岂不是引狼入室?”

“这……”使者道:“八爷,我们是友邦啊,不知您在说甚么。”

“好一个友邦。”云禩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友邦的?大汗的弟弟意图行刺我大清的太子与公主!”

“这……这……”

云禩抬了抬手,鄂伦岱立刻押解着上了枷锁,五花大绑的策凌敦多布走出来,策凌敦多布前些日子杏仁中毒,虚弱了好几天,脸色难看的厉害,被鄂伦岱推搡着,脚步不稳,一副狼狈的模样。

准噶尔的使者一看,大惊失色,道:“八爷,这一定是有甚么误会!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呢?肯定是有奸人挑拨,误会,误会啊!”

“误会?”云禩道:“误会可真惨呢,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让误会背锅,误会怎么就这么惨呢?”

他说着,“哗啦——”一声抖出一张纸来,上面还盖着朱红色的手印,道:“策凌敦多布与和硕亲王世子勾结,欲图谋害我大清太子与公主,证据确凿,世子已经全部供认。”

使者懵了,兀立在宁夏大门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禩道:“我知你做不了主,现在就返回,告诉你们大汗,他的诡计败露了,他的弟弟在我们手上,认罪书也在我们手上,若他不爽快的把葛尔丹的骨灰和女儿送过来,没有一些诚意,后果会很难堪。”

使者现在脸上就很难堪,也进不去城门,只好道:“八爷息怒,八爷息怒,容我回去与大汗禀报,再给八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使者灰头土脸的,没能进入宁夏城门,夹着尾巴变逃走了。

云禩从城门上下来,回了宁夏的府署,来到自己下榻的屋舍。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便宜四哥,当然了,还有三岁大哥。

大爷胤褆提着毛笔,正在写写画画,一个人顽得不亦乐乎,胤禛坐在旁边,俨然幼儿园的老师一般,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胤禛见他走进来,道:“准噶尔的使者走了?”

“走了,”云禩道:“黑着脸便走了,说是请示他们大汗之后再回话。”

胤禛冷笑一声,道:“策妄阿拉布坦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想必咱们要在宁夏多逗留些日子了。”

宁夏有府署,不像青海要住在帐幕里,其实也就是蒙古包里,云禩觉得府署的条件还不错,若是需要逗留些时日,也未尝不可。

果然如同胤禛所说,准噶尔的使者离开之后,过了一日又回来了,这次回来,也没有带来解决方案,而是又来了一个使者,说是奉了大汗的命令,来商谈议会的。

这次来的使者明面上是使者,其实等级也不小,还是个副都统。

太子把众人召集到堂屋来议事,商量应对准噶尔副都统的事情,大家都在座,唯独大爷胤褆又不在。

也不知为何,这两日总是见不到大爷。

太子蹙眉道:“这么重要的议会,大爷如何不来参加?”

云禩心说,今儿个是最后半天,到了晚上,大爷的智商下线卡便失效了,失效之前,大爷肯定不能来议事,否则……

鸡犬不宁。

云禩道:“太子有所不知,大哥他水土不服,偶感风寒,这会子缠绵病榻,实在无法起身,应对准噶尔的使者也并非甚么顶天的大事儿,便让大哥好生休息一会子,养养病罢。”

太子不屑的道:“属他长得像牛犊子,竟还闹病,我看他便是觉得这事儿繁琐,想要全都推给本宫。皇阿玛让他来辅助本宫,结果他倒是好,反倒像是个甩手掌柜了。”

太子虽叨念了好几句,但是准噶尔使者的事情还要解决,便开始正事儿了,道:“今儿个被各位全都召集过来,便是问问你们的看法,准噶尔的使者代表他们大汗,要来与咱们谈判,你们觉得该如何?”

鄂伦岱第一个开口道:“说甚么谈判,准噶尔必然是想要胡搅蛮缠。”

这一点太子也看出来了,他们肯定不想承认,一旦承认策凌敦多布真的打算行刺太子和公主,这可是天大的过错,康熙师出有名,策妄阿拉布坦又刚刚上位,将会十足被动。

鄂伦岱道:“要我说,他们就是来扯皮的,干脆不见。”

渊吝淡淡的道:“不见不妥。”

鄂伦岱瞪眼过去,心说渊吝怎么回事,还是和自己唱反调,难道不该因着上次的事儿和解了么,从此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渊吝对自己还是冷冷淡淡的,见面和平时一样,这会子一开口又否认了自己的见解,完全看不出来他哪点子把自己当榜样,若不是八爷信誓旦旦,鄂伦岱才不信这个邪。

渊吝道:“准噶尔的使者已经被拒之门外一次,若是这次还是被拒之门外,他们便可以肆意传扬,诋毁于我大清,到时候旁人会以为我大清怕了准噶尔,有损天威,因此并不妥当。”

鄂伦岱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太子道:“不见有损威严,见了的话,又不知准噶尔这帮子使者顽甚么花样,唯恐他们捣乱,该如何是好?”

四爷胤禛眸光冰凉,道:“不如阅兵。”

“阅兵?”太子道。

四爷的思维跳跃性实在太大了,太子一时跟不上他的思绪,胤禛淡淡的道:“准噶尔使者前来谈判,太子不若请使者一同阅兵,一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也能彰显我大清天威,何乐不为?”

太子一听,有道理。

云禩也赞同,道:“四哥说的有道理。”

“好!”太子一拍板,道:“既然如此,这阅兵的事宜,便交给大爷来处置。”

显然太子还是“记恨”大爷的,所以故意将这棘手的事情交给大爷胤褆来完成。

太子又道:“放心,准噶尔的使者还有一些时日才会来谈判,大爷有的是时候慢慢儿养病,不着急。”

云禩:“……”

云禩深深的叹口气,太子和大爷较劲,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为何呢?毕竟大爷这孩子还是三岁的模样,看来今儿个晚上智商下线卡时效过了,大爷“醒过来”,自己还要对大爷解释一番,关于阅兵的事情。

议会完毕,众人离开堂屋,胤禛从里面踏出来,刚要离开,便听到有人唤自己。

“四哥。”

那嗓音柔和还带着一股子笑意,仿佛三月春风,温暖又不燥热。

回头一看,果然是八弟。

云禩笑眯眯走过来,道:“四哥,今儿个晚上有空么?”

胤禛看着云禩幽幽的笑意,心里一突,随即脸色不变,很是冷淡的道:“着实不巧,为兄今日不得空闲。”

说罢转身便走,云禩则是跨上两步,挡住胤禛的去路,笑眯眯的道:“四哥别着急走,今儿个晚上你是有空也得有空,没空也得有空。”

胤禛:“……”

云禩又道:“今天智商下线卡便会失效,太子吩咐大爷公干,这事儿四哥逃不掉,需要与弟弟一起与大爷解释。”

胤禛便知道,八弟突然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去吃马卡龙的,而是干这种费神的活计。

夜深人静。

云禩下榻的屋舍中……

叮!

【智商下线卡已时效!】

大爷胤褆感觉脑袋有些晕乎,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使劲闭了闭眼睛,慢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云禩“关切”的目光,就听云禩道:“大哥,你无事罢?”

大爷胤褆很奇怪,道:“八弟?你怎么的在我房中?”

云禩笑道:“大爷开顽笑了,大哥这是在弟弟舍中。”

大爷胤褆定眼一看,四周是屋舍,不是帐幕,奇怪了,这不是青海么,怎么不是帐幕,反而是屋舍?

是了,大爷隐隐约约又记得,他们已经离开青海了,好几天前就离开了,但是为何这几天的事情都迷迷糊糊,又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楚细节。

毕竟三岁的孩子还没开始记事,所以大爷“醒过来”不记得自己干了甚么“好事儿”,也是正常现象。

云禩不给大爷机会,立刻占据主导地位,发问道:“大哥深夜来寻弟弟,不知所谓何事?是了,一定是重要的公务罢?”

大爷被他说得发懵,自己来寻云禩?是了,这是云禩的屋舍,若不是自己来寻他,为何会站在这里?可是具体为甚么来找云禩,他真真儿是想不起来了。

云禩不需要他回答,已经帮大爷给出答案,道:“难道大哥是为了阅兵之事担心?”

“阅兵?”大爷根本不知阅兵的事情。

云禩趁机解释了一番,又道:“大哥不必担心,我们带来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精锐中的好手,只等那准噶尔的侍者一到,给他狠狠一个下马威,便是了。”

大爷虽还是不太清楚眼下的状况,但是大抵有了一个概念。他又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不明白的地方永远不会明着说出来,反而喜欢试探。如今他心中很多迷雾,却不说出口来,暗搓搓的自己思量,倒是给云禩减轻了不少负担。

正说话间,便听到“叩叩”的声音,是敲门声。

随即传来四爷胤禛的声音,道:“八弟,你可睡下了?为兄有事寻你。”

这是云禩和便宜四哥商量好的,等大爷醒过来,肯定会有很多问题,唯恐多说露馅,所以便让胤禛掐好时机过来敲门,打断大爷的问话。

云禩立刻道:“四哥进来罢,弟弟还未歇息。”

胤禛推门走进来,一脸木然的道:“大哥竟也在此?”

云禩:“……”便宜四哥也太不敬业了,面瘫演技,惊讶的时候一点子表情也没有。

胤禛道:“我有事儿寻八弟,大哥若是有事儿,我改日再来也可。”

大爷胤褆则是道:“不必了,四弟的事情要紧,你们先说,我先回去了。”

大爷脑海中一片混沌,还有很多迷雾没解决,又觉得自己很困顿,今日便想先离开再说。

大爷能不困顿么?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顽耍,睡觉的时辰很少,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都这么大精神头儿,总之一刻也不闲着,这会子闲下来,只觉得又困又累,比操练兵马还要疲惫,也不知到底去干甚么了,总是记不清楚。

大爷一脸迷茫,琢磨着便离开了云禩的屋舍,远远走去了。

云禩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大爷离开自己的屋舍,确保他走远了,这才过去“吱呀!”一声快速关上门,道:“成了。”

胤禛点点头,道:“虽过程艰辛了一些,看来他并不记得空间门之事。”

云禩松了口气,道:“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大爷胤褆回去休息,第二日一大早又要去忙阅兵的事情,他这三日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便找来侍从了解了一番。

侍从为难的道:“大爷您这次些日子,和八爷走的很近,几乎夜夜留宿在八爷那处,都不曾回来,奴才见到您的面子实在少之又少!”

大爷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日日留宿在八爷那处?”

“是啊!”侍从应声。

大爷心中更是奇怪了,这侍从是他最贴身的侍从,跟着他许多年,若是此人都鲜少见到自己,其他人更是如此,难道这几日自己与八弟的干系真的热络了起来?

但为何偏生不记得?

大爷自言自语的道:“难不成,我生病了?”

“大爷您昨儿个确实病了啊,”侍从点头道:“听说是水土不服,又染了风寒,昨儿个太子召集大伙儿议事,大爷您都没去参加。”

大爷这么一想,有点道理,怪不得自己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原来是病了,那不记得事儿,兴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还有还有!”侍从似乎想起了甚么,面色十分尴尬的道:“大爷您可是把太子爷给得罪惨了!”

大爷听到“太子”二字,眼眸微动,不动声色的道:“怎么回事?”

“大爷您不记得了?”侍从绘声绘色的道:“奴才也是听旁人传的,并未亲眼见到,听说大爷您前些日子……调戏了太子。”

“调戏?”大爷吃了一惊,就算是自己个儿病了,也不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更何况大爷一贯看不上娇养长大的太子,又怎么会去调戏太子呢?

“奴才、奴才也只是听旁人嚼舌头根子,说是……说是……”侍从说到这里,不敢说了。

“说。”大爷言简意赅。

侍从咕咚一声跪下来,道:“奴才听说,大爷趁着太子沐浴,闯进了太子的帐幕,欲要对太子行不轨之事,好些人都听见了太子的斥责之声呢!”

大爷心里咯噔一声,不轨之事?如真是如此,自己这不是病了,这是魔怔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自己针对太子行不轨之事,按照太子那性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会子绝对闹到京城里去了。

侍从磕磕绊绊的,又道:“不过……不过也有另外一个说法,有人说大爷并非是对太子行不轨之事,而是不知为何,闯进了太子的帐幕,要……要喝洗、洗澡水……”

“放肆!”大爷冷喝一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侍从咚咚咚磕头,道:“奴才也是不信那些嚼舌头根子的话的,见着这些人,也都训斥了,请大爷放心,这件事儿整个师团决计不敢有人再提起来,奴才都打典好了。”

大爷脸色黝黑,他们正说话,有人迎面走过来,阴阳怪气的道:“呦,这不是我们体弱多病的大爷么?怎么,今儿个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太子也是禁不住叨念,这就走了过来。

太子抱臂冷笑,上下打量着大爷,道:“说甚么偶感风寒,水土不服,以本宫看,大爷就是疯病突然好了。”

大爷眯着眼睛打量太子,太子这个反应,足以证明自己没有调戏于他,否则太子便不是如此冷嘲热讽了。

大爷不着痕迹的道:“太子开顽笑了。”

“谁有空与你开顽笑?”太子道:“阅兵的事宜,准备的如何?”

大爷道:“请太子放心,足以震慑准噶尔的使者。”

太子也不想和他多贫嘴,听过施施然便走了。

准噶尔这次派来的使者是个副都统,架子大得很,似乎看不起清廷的使团,大摇大摆得便进入了宁夏城门。

使者进入宁夏城门,便看到太子、大爷、四爷和八爷等人全都在城门口“迎着”自己,这脸面儿可不是一般的大。

使者心中得意,上一个使者被拒之门外,自己个儿却大摇大摆的进来,太子都来迎接自己,清廷也不过如此,必然是怕了自己这个副都统的威严。

使者哈哈大笑,道:“还有劳太子亲自来迎,外使很是受宠若惊啊。”

太子幽幽一笑,道:“谁说本宫是来迎你的?”

使者一愣,道:“那太子您这是……?”

太子胤礽道:“本宫正巧要去北门阅兵,若是使者不嫌弃,也一同前往罢?”

今天明明是准噶尔的使者前来谈判会盟的日子,太子却要阅兵,这是甚么道理?使者转念一想,是了,定然是他们想要借着阅兵来震慑自己,不过是一些毛兵罢了,还能敌得过草原上的英豪?

使者十足不屑,嘴上道:“既然太子盛情邀请,外使也便不敢推脱了。”

太子道:“好啊,请罢!”

众人离开宁夏城门,往北门外的驻兵营地而去。

大爷胤褆负责这次阅兵的事宜,虽时日紧了一些,但是他们带来的兵马都是精锐,一个个千挑万选,一刻也不敢耽误了操练,这会子突然拉出来,也是决计够看的。

众人骑在马上,来到驻兵大营门口,将领前来迎接,请他们下马入营。

军前下马,这是硬规定,就算是太子也是如此,太子很爽快的翻身下马,其他人跟在后面,全都进入军营。

一走进军营,便看到一排排一列列的精兵,挺拔如松,不只是有步兵骑兵,还有鄂伦岱领的火器营,甚至是舟师,也都整齐肃杀。

副都统看了这场面,稍微有些惊讶,没成想清廷的兵马竟然如此精良,但是副都统心想,再精良又能如何?能精良的过我们么?不过都是一群禁看却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太子走在最前面,进入演武场,大爷一声令下,士兵开始演武操练,呵声冲天,动作整齐划一。

太子不禁有些自豪,道:“如何?使者觉得我们的兵马怎么样?”

准噶尔的使者的确被震撼住了,但是嘴硬的道:“天底下的兵马,不都是这个模样儿的么?外使不知太子所说的如何,是甚么如何?”

太子瞪了一眼准噶尔的使者,心道好,嘴硬!

便对鄂伦岱道:“鄂侍卫,这使者说了,天底下的士兵都是一个样子,那鄂侍卫就让他们看看不一样的罢?”

鄂伦岱立刻拱手道:“是!”

随即转过身来,一声令下,火器营的士兵快速散开,一字排开来到演武场前,开始对着靶子射击。

火器这种东西,准噶尔是鲜少有的,一时爆裂的响动冲天,副都统的脸色终于渐渐难看下来。

太子十足自豪的道:“怎么样,天底下的是士兵还一不一样?”

副都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太子练兵有方,实在令人汗颜呢!”

太子见他不嘴硬了,冷哼一声。

哪知副都统还能找茬儿,道:“外使尝听说,大清是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这兵丁都如此精良,想必太子与各位皇子一定比兵丁更为出色罢?外使斗胆,今日技痒难耐,想与各位比试比试,点到即止,不知太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