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八爷欲拒还迎

云禩“乖巧”的走进去,胤禛则是对侍卫们道:“你们下去罢。”

“是,四爷。”

侍卫们答应得很爽快,但心底里都是一阵惊涛骇浪的骇然,四爷领了一个陌生姑娘回来,大半夜带回了屋儿里,然后叫大家伙儿都下去。

嘭!

把门一关。

之后的事儿,侍卫们足足脑补了“一整夜”……

云禩“乖乖”的走进屋儿里,比不调皮时候的小李卫还要乖巧听话,走进去也不坐下来,就站在一边儿,本本分分,安安静静。

胤禛掩上房门,走进来,坐在案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哒哒”,茶盖轻轻触碰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爷用茶盖轻轻的拨着茶叶,呷了一口热茶,“哒!”将茶碗撂下,淡淡的道:“说说罢。”

虽是淡淡的,但那比冷冷的还要冷,这可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云禩咳嗽了一声,道:“我也不瞒四哥,这是……空间发的任务。”

“任务?”

胤禛蹙眉,云禩便把任务十四说了一遍。

云禩是不想接这个任务的,但是奈何任务十四刷新了三遍,三遍都是一样的内容,只不过换了一个说法罢了。

况且任务十四给的还是痊愈卡,云禩十分需要。

胤禛听罢,也不知该是甚么表情了,庆幸的是他一贯都是冷冷的表情,道:“看来八弟很需要痊愈卡。”

云禩:“……”没有痔疾的时候,我也不理解,痔疾从天而降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可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胤禛道:“八弟放心,这个事儿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云禩早就猜到了,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毕竟此次出行是代天子祭拜,若是出现了任何差错,说出去不体面,触怒了龙颜,胤禛跟着倒霉,所以他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更何况……

99%的好感度,不是吹的。

云禩一笑,道:“便知道四哥最好了。”

胤禛:“……”

胤禛感觉自己输了一筹,不是一筹,而是输了十筹,完完全全的输了,却又不甘心,干脆挑唇一笑,映衬着黑夜明明暗暗影影绰绰的烛火,四爷的笑容虽俊美,却令人不寒而栗。

便听四爷道:“八弟如此装扮,倒也明丽可人。”

云禩:“……”

胤禛扳回一局,道:“接下来你欲如何?”

云禩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在桌边也坐下来,他平日里习惯了,坐下来虽不算大马金刀,但也不是小家碧玉,胤禛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随即折扇哒一声敲,敲在云禩的大腿上,道:“并上。”

云禩:“……”并上才更奇怪罢?

云禩道:“我今儿个本想引出那伙儿匪人,但是没有成功。”

胤禛阴沉的道:“下次绝不可单独行动。”

云禩一笑,道:“是了,知道四哥关心与我。”

胤禛否定道:“并非关心,你我都是钦差,若是出了甚么差错,我如何与皇上交代?”

四爷不过嘴硬罢了,99%的好感度又不是摆设,自然是关心的,别管是出于被迫,还是主动关心,其实结果都一样,但是四爷非要给自己想一个体体面面的借口才行,也不知是想说服云禩,还是想安慰自己。

云禩道:“今日没有成功,我打算明日再试试。”

既然系统让他这么做,按照系统一贯并不难为人的性子来说,应该可以顺藤摸瓜,完成任务。

胤禛听了,一阵沉默,系统的任务一贯不难为人?那为何自己如今做成功的任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且失败大于成功?

都是空间共享者,空间却偏心偏到家去了。

胤禛道:“做任务可以,但切忌单独行动,如有万一,一定要给我发私信。”

“知道了。”云禩道。

云禩与胤禛说好了,第二日便准备继续行动,让云禩继续女装,胤禛则是带人暗中保护。

第二日晚上,天色分明暗了下来,街上的人却不见少,云禩有些奇怪,一打听才知道,原今儿个晚上也有祭祀活动,难得热闹,所以街上人多,一会子还会有祭祀的节目看。

胤禛道:“人多,你自己个儿小心一些。”

云禩点点头。

侍从和侍卫们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心里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听说这姑娘在四爷房中过了一夜。

——昨日春风一度,今儿个四爷就带姑娘出来逛街了。

——八风不动坐怀不乱的四爷,竟然也动了凡心?

侍卫们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谁也不敢多问,默默的跟着四爷和四爷的“新欢”,暗中投去探究的目光。

云禩与胤禛比肩而行,一路上人很多,到处张灯结彩的,还有许多小孩子跑来跑去,铜山因着人口失踪的事情,一直人心惶惶,晚上都没人会出来,今儿个却不同,家家户户全都出来祭祀,平白热闹了不少。

好几个小娃娃险些撞到了云禩,胤禛下意识伸手拦住,拦过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子“保护过度”,那又有甚么法子呢,都是好感度的罪过。

云禩一笑,道:“四哥,你的那些个从者都误会了去,还以为我是四爷您的心头宠呢。”

胤禛皮笑肉不笑的道:“哦?那让他们误会八爷您喜好女服,如何?”

云禩:“……”四哥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毒。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是祭祀开始了,胤禛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蹙眉道:“跟紧一些。”

“放心。”云禩点点头。

民间的祭祀不如朝廷祭祀,没有那么正规,更像是夜间的集市,还有各种叫卖的小摊贩,似乎想要趁机大赚一笔。

胤禛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本想拉住云禩,伸出手去,手指差一点点抓住了云禩的手,却又松开了,心里思忖着,八弟一个男子,自己这般保护过度,岂不是令人掉鸡皮疙瘩,也太过黏糊了一些,罢了,这么大人,也丢不得。

他这般想着,最后1%的理智,终于扳倒了99%的好感度,正暗自庆幸,转头一看,不知何时,云禩竟然不见了。

四爷眉头紧锁,道:“看到八……看到那姑娘了么?”

胤禛情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

方才人多,侍从们也没有注意,等杂乱的人群过去,竟然一下子失去了云禩的踪影。

“回、回四爷,没看到。”

“奴才也没看到。”

胤禛脸色阴霾难看,道:“去找!”

“是,四爷!”

人一下子多起来,好些人群冲撞着,云禩被撞了好几下,加之女服比较繁琐,云禩一阵踉跄,没有站稳,被人群冲的远了一些,他本想立刻回去,哪知道却被人拍了肩膀。

云禩回头一看,竟然是熟人,不正是昨日里才见过的家丁么?

那家丁昨日里还想要“调戏”云禩,被胤禛的侍卫扭送到官府去了,没成想一日光景,竟然便出来了。

“小娘们儿!”家丁嘿嘿一笑,道:“没想到罢,乖乖跟我走,否则……”

家丁说着,突然冲上来,一把扭住云禩,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向后拉,又将一只帕子压在云禩的口鼻上。

云禩神情一凛,脑海中一闪,难道这家丁……?

他如此想着,立刻屏住呼吸,装作挣扎不开的模样,故意放软了身子,仿佛昏厥过去,跌在地上。

那家丁见云禩“昏厥”了过去,便把帕子掖起来,托着云禩离开了人群。

云禩屏住呼吸,并没有昏厥过去,但是他也吸入了一些粉末,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没甚么力气,被那家丁拖着,一路往人少的偏僻之处而去。

他闭着眼睛,装作昏迷,便听到家丁与人说话。

“晕过去了,我办事儿你放心。”

另外一个人接口道:“快,抱到车上去,走了。”

云禩不能睁眼,但是他听着这声音,也觉得耳熟,此人……怕是云禩识得的人。

家丁将云禩抱起来,放在平板车上,那两个人便立刻赶着车,也不知要去哪里。

云禩不动声色,但是他早有准备,因着家丁以为云禩是个弱女子,又昏厥了过去,所以并没有捆绑住云禩,任由云禩躺在车上,前面两个人赶车,谁也没注意。

云禩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标志,顺着车子丢下去,每走一段,便丢一颗标志,留下记号。

八爷失踪了,胤禛只是一个没留神,他心里心急如焚,仿佛躺在一捆正在燃烧的柴火之上,不会一时间将他烧的体无完肤,只会一点点煎熬,如此才更是难捱。

胤禛心中升起一股自责,刚才便应该拉住云禩才对,但说甚么都晚了。

叮!

【您的空间共享者面临危险!!】

空间的文字突然跳出来,胤禛一看,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怕是云禩遇到了绑匪。

叮!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云禩】:四哥速来

胤禛收到云禩的私信,一瞬间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但又提起一口气。

【云禩】:匪人出现了。

果不其然,是那伙儿匪徒出现了,将云禩绑走了。

能顺藤摸瓜,破获匪徒虽然是最好的,但这也说明匪徒将云禩绑走了,胤禛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担心。

【胤禛】:自己小心。

【云禩】:四哥放心

【云禩】:我已在路上做了标记,你们循着标记便可。

【云禩】:记得多带兵马,一锅端了他们。

【胤禛】:好。

【胤禛】:千万小心。

云禩给胤禛发了消息,空间就是这点子好,完全不需要担心别人看到,因着只有云禩和胤禛两个人才能看到私信文字。

马车停了下来。

四周已经进了山,是荒山野岭,偏僻的紧,家丁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将云禩也抱下来,“嘭!”似乎踹开了一扇大门,将云禩带进去。

“呜呜呜——”

“放我走罢!求求你们放了我罢!”

“不要伤害我,放了我罢,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家呢!”

“呜呜……呜呜我害怕!”

云禩立刻听到了哭声,都是女子的声音,他不需要睁眼,就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女子。

家丁将云禩扔在地上,哈哈大笑着道:“诶!哭甚么哭啊!别哭了,你瞧瞧,哭成这样,我见犹怜的,爷真想疼疼你们!”

另一个耳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你可别犯浑,明儿个一早,还有东家来咱们这儿挑人,等挑剩下的,随便送你两个。”

“哎刘老爷,您也太抠唆了!”家丁笑道:“咱们合作也有半年多了,您赚了不少银子罢?比你贩盐还赚银子,我这又出力又出人的,怎么也给我点好处,两个怎么行?”

刘老爷!

云禩就说这声音很耳熟,原来是那个拖延国库帑银的刘盐商,可不就是凝玉现在的丈夫么?

原来凝玉那次逃走,其实并没有逃走成功,说甚么被刘老爷捡到,好心救了她,其实不过是诓骗的言辞。

两人果然谈到了凝玉,家丁道:“刘老爷看上了凝玉,你把凝玉给领了去,我是不是也应该挑几个?这样罢,我就挑一个最好的,其余的明日卖了。”

他说着,指着云禩笑道:“这小娘们儿不错,我看得心痒痒,就他了!”

刘老爷烦躁的摆摆手,道:“算算算,只要你别闹幺蛾子,便依你了,快些的,明儿个一早,还要做买卖呢,等这批人卖出去,咱们也好赚一笔。啐!前几个老子把生息银全都还了,可真真儿是大出血,必须血赚一笔才行。”

“嘿嘿!小娘们儿!”家丁听了,搓着掌心,便来到云禩身边,伸手就要去解云禩的衣裳。

云禩陡然睁开眼目,反手一拧。

“啊!!!”

家丁手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完全没有防备,手腕至极给拧断了。

“疼!疼啊!!”家丁惨叫着,捂住自己的手,震惊得道:“你……你没有晕过去!?”

云禩掸掸衣裳,从地上站起来,他虽不会武艺,但好歹是个男子,力气有一些,防身的手段还是会的,淡淡一笑,道:“我说我晕过去了么?”

“你……你?!”家丁更是震惊不已,这声音不似个女子,但他并没有认出云禩便是八爷来。

四周果然都是被抓的女子,全都被绑起来,看到云禩呜呜的哭起来。

“救救我!”

“我想回家!救我啊!”

“呜呜呜……来人啊,救命啊!”

看清楚了周围,自然也看清楚了家丁和刘老爷,果然是那个贩盐的盐商。

云禩了然得道:“凝玉说自己被绑走之前,曾经被人跟踪过,想必这个跟踪的人,就是你了罢。”

是李家的那个家丁!

昨日里家丁看上了女服的云禩,其实本是要绑走云禩的,奈何突然杀出来一个四爷,家丁根本没成功,今儿个正巧又遇到了云禩,自然便下手了。

云禩道:“一个负责跟踪下手,一个负责望风,还有提供场地,这么多姑娘被掳来,若是没有人提供场所,早晚会被发现,若我猜的没错,刘老爷,这里便是你名下的仓库罢?”

刘老爷脸上变色,没有说话。

云禩道:“等官府的人一来,便能查出来这是谁的仓库,地契总是骗不得人的,刘老爷,你以为自己跑得掉么?”

刘老爷脸色更是难看,但莫名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会怕了你?!”

“也是。”云禩点点头,道:“除了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家丁,一个拖延帑银的盐商,应该还有其他共犯,甚至还有其他主谋,若是只有你们二人,这条贩卖人口的链条必然无法贯穿下去。”

家丁负责下手,刘老爷负责场地和买卖,看起来的确是他们两个人共犯,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犯事半年有余,”云禩道:“而且光天化日之下绑人,却没有被官府抓到,若我猜的没错,你们的惯犯,是官府的人,对么?”

刘老爷和家丁瞬间傻了眼,头顶上冒出同样的文字泡——你怎么知道?

虽然读心术还不能完全显示对方的心思,但是已经可以简短的蹦出一些文字。

刘老爷和家丁的文字泡消失之后,又同时冒出了另外一个文字泡——县老爷!

云禩一笑,肯定是因为自己提及了官府的共犯,所以这两个人才会同时联想到了他们的共犯,而这个共犯便是……

“看来是县官了。”

“你……你……”家丁沉不住气,道:“你怎么知道?!”

“猜一猜罢了。”云禩耸了耸肩膀,道:“其实也不难猜到。”

除了读心术那明晃晃的提示之外,云禩其实也有一些猜测,之前提到过,这县老爷没甚么建树,甚至还有点糊涂,但是在铜山人眼中,却是个好官,因着县老爷总是自己掏腰包,出钱修桥修路,方便百姓,如此一来,政绩斐然,再过不久,便要被调到京城去供职了。

一个小小的县官,调到京城去供职,这是何等的荣耀,简直是破格提拔,可想而知,县老爷修了多少路和桥。

问题是,他的钱哪里来?

云禩道:“一个县官的年俸可不多,又是修桥又是修路,一年还修很多,县老爷的钱是从哪里出?自然是贩卖人口挤出来的。”

县老爷其实并非爱民如子,他也并非自掏腰包,而是用这些不法的钱来做政绩,政绩做得漂亮,上面听说了,自然会提拔他。

云禩笑道:“好一个糊涂官啊,其实一点子也不糊涂,往里傻不往外傻,有的时候傻子也挺坏的,不是么?”

“哼!”刘老爷道:“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是不能留你了!”

他说着,给家丁打眼色,家丁的右手断了,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道:“你这破烂货敢骗我!老子现在便杀了你!”

他说着,拔出一把匕首,大吼着冲向云禩。

云禩放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并非想要衬托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是拖延时间。

他本在装作昏迷,降低警戒心,但那家丁对他有不轨的心思,云禩自然被迫醒过来,胤禛还没有带人赶过来,云禩自然要拖延时间了。

云禩方才一边说,一边给胤禛发私信,确定胤禛的行程。

云禩眼看着家丁扑过来,立刻向侧面躲闪,猛地闪过去,家丁没有刺到他,气的哇哇大叫。

那家丁人高马大,虽然折了一只手,但也被怒气冲晕了头,野牛一样疯狂冲着云禩厮杀。

云禩躲了几下,加之他刚才吸入了一些粉末,浑身还有些发软,体力支撑不住,“嘶……”一声,被家丁的匕首划在胳膊上,登时出了血。

云禩捂住伤口,疼的额角滚下冷汗,那家丁得意了,道:“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看的脸,你若是个娘们儿,老子还能放你一马,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他说着,举起匕首,狠狠扎向云禩。

“嗬——!!”

狠狠抽气的并非是云禩,而是那家丁,家丁的匕首还没落下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有甚么打在自己的手上,匕首脱手而出。

紧跟着“嘭!”一声,有人破门而出,家丁根本没看清楚,胸口已经被当胸一脚,踹的跌在地上,蹭着地皮一直撞到墙角,“嘭!!”撞的木屋墙壁直掉灰,这才停了下来。

“八弟!”

是四爷的声音。

云禩定眼一看,破门进来的可不是四爷么,还有一群侍卫,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将家丁和刘老爷押解起来,五花大绑。

“八弟?”胤禛蹙眉道:“你受伤了?”

“四……四贝勒?”

家丁和刘老爷看到突然杀出来的胤禛,心中登时拔凉,又听他唤“八弟”,登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美人儿”如此眼熟,竟然是八贝勒假扮的?

云禩捂着伤口,挑唇一笑,道:“如今咱们到底是谁投错了胎?”

家丁脸色一片惨白,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竟然吓得手脚一松,这般昏厥了过去。

胤禛扶起云禩,道:“快,我送你回去。”

云禩道:“四哥且慢,还有漏网之鱼,再等一等,天亮之时,还会有一条咸鱼落网。”

胤禛不赞同的看着他的伤口,不过云禩出了这么多力,自然想要看着县官落网。

胤禛当即给云禩包扎伤口,伤口不算深,但是也不算浅,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会愈合。

云禩现在最急切的,不是包扎伤口,而是换下这一身女服。

胤禛将云禩带到仓库的小房间,让他换下女服,又安排侍卫给姑娘们松绑,静等着县官落网。

日头渐渐升起来,天边微微发凉,一队人顺着山坡走了上来,蜿蜿蜒蜒的,还带着车马,很快来到仓库门口,有人从车马上走下来,可不就是县老爷么?

县老爷一身常服,没有穿官袍,大摇大摆的走到仓库门口,“砰砰砰”拍门,道:“来人,开门,是我!”

但是他喊了几声,没人过来开门,县老爷用力拍门,叨念着:“又喝酒睡死过去了?”

他这么一用力,大门“吱呀——”被拍开了。

县老爷口中骂着:“没有承算的狗东西,也不知落门闩,若是出了问题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县老爷刚一走进来,便看到仓库里空空如也,被抓来的姑娘们全都不见了,吓了县老爷一个激灵,又见到仓库正中,负手而立一个人男子,那男子背着身,看身量,县老爷理所当然的将他当做了刘老爷。

“刘老爷!”县老爷道:“抓来的货色呢?怎么都不见了?你们把人带哪里去了?”

背着身的人听到县老爷说话,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微笑,道:“县老爷,抓来的甚么货色?”

“嗬——!”县老爷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道:“八、八八爷!”

县老爷还当对方是刘盐商,哪知道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八贝勒,岂不是像见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