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走在前面,后面磨磨蹭蹭的俩人跟他们拉开距离,元程谨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对上江柏洲更有将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的苗头。
“就凭你弟弟是花痴。”
刚下班就跟着折腾,元程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情也同样不美丽。敢拿元家的人开玩笑,陆藤估计是活腻歪了。
“我看陆家的香火八成要断,咱们不给他添把火显得心不诚啊!”陆家当年跟江家斗的两败俱伤,那是江家家风淳善正直,敢在元家头上动土,就等于在给自己挖坟墓。
元程景累了一天,善后的事转身交给助理,随即回家休息了。
元程谨年轻,有的是精力和心思,连夜手写整治陆家的策划方案,这些年来对家树敌颇多,大有振臂一挥,就能歼灭敌营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江柏洲穿着单薄的睡衣,回到车上才感觉到一点温暖。
从刚才到现在,元颂一句话也没说,他的手机在被收走时,被人动了手脚关机了,重启开机,叮叮当当的提示音如雨后春笋,着实惊动了不少关心他的人。
江柏洲为了他暴揍陆藤,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担心,元颂心里有更偏向的猜测,可现在俩人关系暧昧难明,他不能不忐忑等待更明晰的答案。
“你冷吗?”车里气氛凝滞,刚才还镇定的江柏洲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忍不住蜷缩战栗,元颂以为他冷,主动打破沉寂,抬手就要脱自己的外套,结果却被江柏洲用力按住,随即被摁着脑袋带进了对方怀里。
刚才看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那种世界忽然荒芜的死寂让他恨不得跟着去死。
以前他不从觉得自己有特别眷恋依赖的东西,哪怕他渴望通过拿影帝证明自己,也没有过分执着。可那一刻,他清晰意识到,元颂是他平淡世界的花开四季和阳光普照,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那么生动饱满、熠熠生辉。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跟你说分手。”
江柏洲的身体很凉,元颂用力回抱住他想温暖他的寒。能等到对方说后悔,他本该很开心,可还是有泪意淌出眼眶。
他以为他可以没有任何期待地爱着江柏洲,可回顾这一路上的欢笑与眼泪,也还是偶尔会心疼自己,心疼江柏洲。
原本他们可以不用这样坎坷的,但还是因为人生路上的无妄之灾经受阻碍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