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去世时,他才两岁,没有什么记忆。”元程景知道,江柏洲这么问,在意的是当时的元颂有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还好,当时孩子年纪小,没有被接连的噩运摧残。
只是长大后,他慢慢知晓过往,不可能一点不难过。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骄纵任性,其实心里一直很敏感。”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元家人,所以每次被勒令去公司做事,都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故意以不学无术的形象,来逃避继承家业。
他自己心中一直有不可改变的边界感。
这些并不是因为他不爱现在的爸妈和哥哥,而是以理性的客观事实设立的自我规束。
他一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真正拥有的东西,所以,面对江柏洲才会那么患得患失。
“如果……”
纵然知道多此一举,元程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某些只能在黑夜肖想的东西向来见不得光,但并不妨碍它疯狂滋长。
几乎同时,江柏洲从沙发上猛然弹起,扭头就往外走。恍惚中好像听到元程景又说话了,他才茫然回头,蹙眉等着对方说下去。
像怕来不及,元程景也站了起来,面对江柏洲坦然又探寻的眼神,喉结滚动,话语几乎含在嘴里,呢喃半天,最终还是无法开口。
江柏洲没有等到他说完,已推开门急不可待朝外走去,背影笔挺,步步坚定,像永恒无坚不摧。
元程景自嘲苦笑,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狼狈。
他知道,有些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元颂,永远都是他的弟弟。
肆意纵情,一见天日便已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