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掉头道茶,谢英回给两个小茶杯倒上二道茶水,递给谢堂燕一杯:“尝尝。”
死过一遭,谢堂燕对别人,特别是谢英来那边的人递来的食物敬谢不敏,他推拒道:“太烫,凉一会儿。”
谢英回轻笑一声,说:“你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我死前想当个明白鬼。”谢堂燕瞥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人,“你费那么大心思把我骗出来碰面,为了什么?”
“你想拖延时间?”谢英回慢悠悠地抿一口茶水,他长相儒雅,三十七岁的年纪,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也行,我问你一件事。”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声调轻快,“我很纳闷,你怎么十八岁那年突然转变想法出走商界,如果你为了你爸妈和谢英来斗个你死我活,我或许早就扳倒他了,哪里有谢英卓的机会。”
“你没可能的。”谢堂燕冷言嘲讽,他清楚得很,上辈子他和谢英来斗得天翻地覆,最后还是谢英卓夺了大权,这次,他只不过把这个时间提前了十年,“就是没有谢英来这个人,你也抢不过谢英卓。”
“燕子,你不要狂。”谢英回倏忽笑起来,像个神经质,“我知道谢英卓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全靠你帮忙。如果不是你的资金和人脉,哪里轮得到一个在外面生了野种的女人在我们兄弟俩头上作威作福。”
谢堂燕眉间皱起一道刻痕:“谢英回,你魔怔了。”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谢英卓吹吹茶杯沿的叶子,“实话说了吧,我得到一个机会,既能除掉你,也能把我自己摘个干干净净。没了你,我看谢英卓怎么办。”
“她会把你关进监狱,再任命一个你看不起的女性坐上你的位置。”谢堂燕说,他眯起眼睛,如狩猎巡逻的鹰隼,“数数日子,二哥你差不多进入官场快十五年,能想出如此简单粗暴的招数挺没水准的。”
谢英回低头将茶水喝完,说:“你尽管嘴硬,等会儿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话。”他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说,“走吧,换个地方。”
谢堂燕顺从的站起来:“不劳费心,我自己走。我挺好奇你那个两全其美的点子到底是什么。”
一行四个人下楼,老板李峰朝谢堂燕打招呼:“谢董,这就走了?”
“是啊,李先生。”谢堂燕挥挥手。
谢堂燕从没有叫过李峰为李先生。
李峰笑眯眯地看着谢堂燕走出金丰茶楼,忙跑到窗户旁查看离开的车辆。
谢堂燕来时开的白色宝马,走的时候却坐进一辆黑色没有车牌的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