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浣心后退半步,与那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今日是令妹大婚,少将军应当在前殿喝喜酒才是。御花园可不允外男擅闯。”
“纾儿,”那人早已有醉意,这会儿含糊不清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双眸子像是溺入了星空一般,“你一定要这样与我划清界限么?”
借着酒劲儿,沈以昭的心事全都摆在了脸上。
见他这是铁定要顶着醉来与她胡闹,许纾华忙将给浣心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着园外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将军请自重。”许纾华将距离与那人又拉开了些,她自知沈以昭不是会趁人之危的小人,可她亦知若是有个万一,她断然也是挣不开那人的。
后宫之中处处险恶,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她大仇未报如何能这般便毁于一旦?
定是不能的。
眼下沈以昭往前走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退进了身后的凉亭内。
许纾华终是忍无可忍,厉声唤了他的名字,“沈以昭,你清醒一点!”
话音一落,虫鸣鸟叫声都被无限放大,就连瑟瑟拂过的秋风也仿佛正刮得起劲。
“我爱的女人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做妾,连我的妹妹也争抢着要去给人做妾,你让我如何清醒,如何冷静!”沈以昭一掌拍在了凉亭的石柱上,极闷的一声响。
许纾华印象中从未见过这般歇斯底里的沈以昭,这会儿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沈大哥……”
御花园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有多久,许纾华听得那人低低地说道:“纾儿……抱歉。”
她没急着说话,知道他还有下文。
“纭儿之事我都知晓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教好她,没能将她引上正途。”沈以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