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灌入车内,荆诀还没开口,裴吟就指了指荆诀脚下的位置,说:“倒个地方。”
荆诀一脸莫名其妙,问:“干什么?”
“我给你跪一个。”裴吟说,“这任务我完成不了,我要当逃兵了。”
荆诀看着裴吟真挚的目光,仿佛他让开空地裴吟真能就地跪下来,荆诀无语地抿了下唇,一把拉回车门,说:“上车说。”
裴吟乖乖坐了上来,他声色并茂地跟荆诀形容了刚才的情况,最后结论是:“她那么想念孙子,我怎么能骗她?”
裴吟摇头说:“我做不到,是我食言,警官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荆诀:“……”
“好,既然你不忍心,我自己来。”裴吟说着还真像模像样地扬了下手,只是他那胳膊是属柳絮的,轻飘飘地扬起,轻飘飘地落下,裴吟最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遗憾道,“对不起警官,我也下不去手。”
荆诀耐心地看着裴吟演完一出独角戏,他哼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朝裴吟勾了勾,说:“过来,我能下去手。”
裴吟眼睛一瞪,立刻往门侧一躲,浑话也不说了,光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荆诀。
裴吟这人的特性在于,他可以,并且擅长利用别人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用物质来形容,裴吟很像一捧水,他既能融入包容的大海,也能渗进坚硬的土地,他仿佛没有自己固定的形态,他一切的情绪表露,仿佛都是为了配合对方的需要。
所以现在,即便荆诀知道裴吟是故意装出来的这副模样,他也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
荆诀摇摇头,说:“你留车上吧,我去问。”
“问什么?”裴吟问,“问她知不知道楚禾杀人?她吓过去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荆诀漠然道,“我是来办案的,不是来慰问孤寡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