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白衣男人不屑道,冻得冰凉的手指在姜惩伤口周围的皮肤按了按,下手的力道毫不留情,疼得那人直往后缩。
“伤口都泡得流脓了,不是沾了点水这么简单的事吧。”
“很严重吗?”宋玉祗忧心道。
“还好,三针的事,静养一条龙安排,不然就只能殡葬一条龙了。”
伤员本人被半死不活地像条死鱼一样按着,察觉到诡异的目光注视,一抬头就对上了宋玉祗的目光,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是怎样一副要杀死人的神情,于是自觉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破伤风、抗菌素,最好还能静脉注射抗生素,不听话就腿打折,这法子百试百灵。”
说着,男人从怀里取出玻璃药瓶,指尖一弹打飞了瓶盖,吸入针管后便要往姜惩身上招呼,似乎是觉得两手冻得没了知觉很影响发挥,男人又往手心呵了口热气。
“等、等等,不行……”
宋玉祗长叹一声,无奈威胁:“想就地解决还是到医院处理?别指望能再逃一次,不要命了?”
姜惩只能认命,朝男人伸出手来,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配合,朝宋玉祗挤眉弄眼地赞许对方教导有方,暗自感叹这道士手段还真不错,居然能把人调/教得这么听话,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子有这本事……
看着姜惩乖乖卷起袖子,男人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赞许道:“当大夫就喜欢这样的胳膊,青筋外凸,血管明显,白得连走向都看得一清二楚,省得力气找位置。”
说来人就是种奇怪的生物,会因为害怕而下意识回避,也会因为好奇而对痛苦一探究竟。
姜惩活到这个岁数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不由自主又转过头去,看着那针尖离胳膊越来越近,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惩哥,怀英刚刚来了消息,说调查了死者的手机后发现记录的五十多个电话只有三通接听,剩下的比较平均,三分之一未接,三分之一挂断,还有三分之一关机,从中抽取了几个请运营商协助调查,发现号主是雁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来这次的案子很棘手,没准会牵扯……”
“什么?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我听听,谁能给咱们宋公子吓得这么畏首畏尾啊,稀了奇了。”
宋玉祗与他对视半天,突然笑了出来,姜惩一头雾水,就听他问:“惩哥,打针疼吗?”
那人想也不想地答道:“疼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回头见那白衣男人已经盖上了针管的盖帽,笑眯眯对二人说道:“怎么样,爷的技术不错吧,该轻时轻,该重时重,轻重有度,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宋玉祗点头道:“另一支呢?”
“说实话,破伤风如果不在伤后二十四小时内注射就没意义了,不过看他这德行,还是给点心理安慰比较好。另一支就交给你了,小爷又不是老中医,有工夫一针针给你扎针灸,我时间很紧的,接下来自力更生吧。”男人起身拍了拍宋玉祗,“小爷很看好你哦。”
说罢推门下车,悠哉悠哉地过了马路,对两人招招手,钻进一辆大切,很快就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姜惩还不太相信自己感官,当是自己太过紧张,终于出现了神经迟钝的症状,试探着掐了自己一把,下手有些重,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倒是逗笑了宋玉祗。
看着他半边衬衫大敞的模样,宋玉祗替他拉上了领口,姜惩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大对劲。
“你这是什么眼神,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气死我算了。别废话了,查案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