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起身开门,所以就需要一个拿着自家钥匙的人上门帮忙,虽然不知道姓宋的小子是怎么自作主张拿到的,但他确实是现在唯一能赶来的人。
姜惩没有发现,他在无意识给自己找求助于宋玉祗的借口,其实物业管理员手里有所有住户的钥匙,只要他提前打个招呼,任何人都能进到他家。
他是烧得浑身骨架都快散了,倒也不至于连多打一个电话的力气都没有,等他想明白这点的时候,电话已经呼出了。
他手忙脚乱趁着接通之前按了挂断,愣愣盯着待机屏幕出神,觉得自己傻得有点可笑,都沦落到了要求人帮忙的地步还装什么清高,他不是也挺享受被人照顾的感觉吗……
他执着认为自己只是喜欢这种感觉,不止是宋玉祗,换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素不相识的护工也是一样,可看着那三个字,他就觉着无地自容,索性丢了手机,手背挡住眼睛打算再睡一会。
没多久,他就接到了宋玉祗的回拨,那人的语气有些着急,“喂,惩哥?你怎么样了。”
“还好。”
“听你这声音,烧得又严重了吗,我马上回去。”
“开车慢点,不执行公务的时候可没人帮你处理罚单那些破事,少惹点麻烦,我没那么严重,不用担心。”
“惩哥,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别憋着。”
姜惩笑了笑,然后就说了一句他清醒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并且之后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话。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你。”
他烧得的确很厉害,连他自己都觉得肉麻,想想他跟一个男人说了这话就感到从脚底往天灵盖冲上一股恶寒。
算了,就当他是烧糊涂了吧,丢人应该也不会有人计较的……
“惩哥?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沈观呢?”
宋玉祗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的时候,正是姜惩烧得最严重的时候,浑身发冷四肢无力,碰上他就往后缩。
“别碰我……把空调再调高点,冷死了。”
开着28度暖风的室内已经燥热到常人难忍的地步,再这么烧下去迟早要出事,宋玉祗用酒精擦拭着姜惩的手心,用冰水浸湿了毛巾敷着额头给他降温,直到姜惩脸色好转,才离开卧室打电话给沈观,接通就是一声怒吼。
“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我再晚回来一会他都要超过四十度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玉祗。”
意料之外的低沉男声浇熄了宋玉祗的火,“哥?”
“沈观出事了,看好你那个副队,这伙人是冲着他去的。”
宋玉祗心脏一颤,“什么?”
“沈观被人打了,估计是发现他身上没伤打错了人,他们拿了他的钱夹就走了,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巷子里躺了好几个小时,现在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别怪他了。”
“你们在哪。”
“在我家,他现在是安全的,放心吧,如果有需要就找你们局里的同事支援,这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
电话另一头,宋慎思轻轻拨开沈观后脑的头发,一条十多厘米长的口子被缝合不久,麻药劲刚褪,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