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我是初中部的老师,很多高中部的学生不认识我,换上一身校服,我就在楼里喊着‘有人跳楼了’,‘有人自杀’了这种话,很容易让其他人先入为主地觉得王婉莹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虽然没有人真的目击到她跳楼的现场,但是只要多重复几遍,就会让她们潜意识里觉得的确是这样的。”
宋玉祗抓到了那一丝渺茫的头绪:“等等,那你们为什么要留下血字?”
“血字?我没有留什么血字。”姬婷雯非常笃定,“我伪装现场是为了撇清程让的嫌疑,如果留下讯息反而会让人怀疑到我或者他身上,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呀,而且当时的时间也没宽裕到能让我做这种无聊的事,我真的没必要啊。”
姬婷雯的话也是事实,整件案子里最让姜惩疑惑的也就是死者留下的血字,如果当时死者已经咽气,那讯息就只能是别人留下用来误导警方或其他人的,但这样做的风险也会使得一起精心伪造的自杀案变成谋杀。
是谁会冒险做这种事呢?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宋玉祗侧眼望着姜惩,“其实死者在被人移动到宿舍楼时还没有死亡,也许只是晕厥,后来受到二次伤害才丧命?”
“也可能是因为救治不及时,醒来的时候就匆匆留下了一个指明凶手的讯息,但让我奇怪的是,既然当时有老校长和校工在,他们会给被害人留下这样的机会吗?”
两人又齐刷刷看向了姬婷雯,“你还隐瞒了什么?”
“没!没有了,我知道的真就是这么多了,我也不知道校长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当时办案的刑警把这案子定为自杀,估计是给点钱,打发了吧……”
“你放屁!”姜惩一怒之下破口大骂,“他根本就不是会为了钱去磨灭自己的良心和职业道德的人!”
“惩哥。”宋玉祗轻声提醒,“冷静一点,你不能奢求这世上庸俗的人和你一样有对高洁的领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注意到自己一时失态,姜惩强压着怒火,“接着说。”
“本来王婉莹的父母闹得挺厉害的,非得让学校给个说法,坚持自家孩子是被杀的,校长不敢让他们出去乱说话,就想着拿钱堵住他们的嘴,一开始他们也不乐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松口了,可能之前就是钱没到位吧。”
姬婷雯这女人嘴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听得姜惩心里窝火。
宋玉祗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你的意思是说,最开始提出赔偿的时候,被害者的父母是拒绝和解的?”
姬婷雯一脸不以为然,“宋警官,我说过了,穷人就是这样子的,唯利是图,他们这些家长把女儿送进贵族名校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嘛,孩子没了,多捞点钱养小的也是正常,更何况他家老二还是个男孩,不得攒钱买房买车娶媳妇嘛……”
姜惩听她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
宋玉祗又问:“那方便讲讲被害人生前在校园里遭受了什么吗?欺负他的人都有哪些,以及在你看来,如果被害人不是程让所杀,这起案子的真相最可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