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理解那四个字的意思,很麻木地赶去了现场,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不出话了,脖子上被割了一道,伤到了气管,喘气也很难,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在求援,然后……他哭了,我抱着他也哭个没完,当时江倦也在。我不知道他看着我抱着他哥哥走上救护车,把那个人当作他,哭得声嘶力竭时是什么感受,大概是觉得很有戏耍人的快感吧,能把亲密的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说不定也会有点愤怒,气我为什么跟他共处这么久,还是认不出他和他哥哥的区别。”
“他们当时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没有注意到江倦,注意全在江住身上,看我哭得厉害,他反而笑了,伸手找我要烟,我就给他点了一支,然后他用烟头在我手腕内侧烫了个疤,就这样咽了气。我之所以能笃定今天活着的人是江倦,也是从那根江住抽了一半就藏起来的烟头上发现了异常,秦数在出事前帮我进行了比对,检测结果是从烟头残留的唾液中提取到的dna与江倦抽过的烟头并不一致,根据唾液斑血型鉴定,证明了死去的人是江住。”
宋玉祗听后眉头深锁,“为什么你会让他抽烟?被割喉的伤者呼吸困难,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在他命悬一线时满足他这种不良嗜好。”
“我不想的,是有人劝我说他真的不行了,不如在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是谁说的?”
“我想不起了……可能是随车医生,也可能是江倦吧。”
听他这话,宋玉祗反而松了口气,他捏了捏姜惩的肩膀,“放心吧,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暂时没有根据,不好乱说,但我觉得你担心的事会在不久之后得到答案。”
姜惩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还想问些什么,宋玉祗已经把他拉了起来,往陵园出口走去。
“等等,小玉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说明白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宋玉祗索性咬住他的唇,身体力行地堵住了他的嘴,“听话,去和梁警官还有你那些兄弟们道个别,然后回车上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姜惩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宋玉祗也很清楚他这个性子,直接把他带到了老梁坟前,这下姜惩如他所愿着了他的道,咬着嘴盯着那一排熟人的黑白照,俯下身来为他们整理着被风吹乱的花瓣。
“哥几个别挑理,咱们不搞封建迷信,还是按老规矩,不烧纸活,文明祭祀,缺什么短什么就给我托个梦,现在我不怕见你们了,你们多来梦里看看我也好,有句话太肉麻了,一直没敢说,其实我……很想你们,很想很想……”
姜惩又红了眼圈,风一吹,便干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太久,不然迟早要哭晕在这里,索性依照宋玉祗交代的回了车上,等了大半天,他都没见那人回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等得他耐心快没了,正打算打个电话催人,就见守墓人扛着鹤嘴镐跟他一起出了陵园大门。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宋玉祗才跟人道别,上车的时候姜惩明显看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装着什么,想问又拉不下脸,就等着对方主动招供。
“没什么地方要去的话就回家吧,肯定饿了吧,回去做麻辣猪蹄怎么样,看你这两天瘦了,我心疼得要命。”
“行啊,多放辣椒和麻椒才够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