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没有愚蠢到拿我的命去要挟我同伙的地步吧,别忘了,我们是一群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如果死在这里,充其量算是被警察击毙的匪徒,连我自己都不指望他们能为我而跟你做出什么交易,你也别天真了,姜、副、支、队、长。”
说着,程让露出了一种狡黠的神情,“不过我还是能为自己争取一下的,你瞧,这是什么。”
他缓缓抬手,手中握着一枚拇指大的遥控器,角落里的庄小嫒见状吓得尖叫起来,姜惩扭头一看,彻底慌了。
只见庄小嫒身上一些杂乱的电线连接着一个装有数字屏的匣子,上面显示的时间正好是三个小时,不多也不少。
“姜副,我们的游戏就要开始了,这三个小时足够你救下一条年轻的生命,也足够让你成为警方的叛徒,不信的话,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程让的手指在遥控上徘徊打转,逼得姜惩不得不松手。
他放了程让,也没有擅自回头去看那同伙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几次经验都让他意识到这伙人是有备而来,轻举妄动只会害人害己。
“这样就对了,现在仔细听我的游戏规则,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现场自由移动的玩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师父梁明华隐藏坠楼案真相的苦衷吗,不想知道兰珊究竟是死于谁手,陈东升是如何怪异地死在市局的下水道口,千岁又为何……”
“够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程让笑了笑,随即那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的笑意一点点黯淡下去,竟成了种悲切。
“我要你用自己的过去,来交换。我要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不……”姜惩只觉头疼欲裂,那来自大脑深处抗拒的痛比起仍血流不止的伤口要疼上百倍不止。
他的身体在竭力封存着过去的记忆,一旦触碰到那禁忌就会叫嚣不满。
看了他这精神恍惚的模样,程让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
“你可以的,你能想起来的,”程让轻声说道,似是哀求,又似是蛊惑的低语。
相比他,他的同伙就显得没耐心多了,直接抬手一枪击中了意识全无的庄峥仁。
巨响唤回了姜惩的意识,当他看到庄峥仁身下逐渐蔓延开来的鲜血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双耳嗡鸣作响,就连庄小嫒的哭喊也遥远得听不清晰,眼前的一切都似不真实的幻象。
程让的反应有些麻木,语气毫无波动地宣布:“游戏开始了,记住你接下来遭遇的一切都是在重复十年前的行动,我会辅助你回忆,把当年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呈现给我,否则……”
他走到嚎哭不止的庄小嫒身前,扯去她身上的线头,用臂弯扼着她的脖颈,把枪顶在了她头上。
“否则结局也会与十年前不同,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所有的人质……前提是你能活下来的话。”
“不!”姜惩还欲与之讨价还价,可还没开的了口,就感到侧颈一阵刺痛。
当他想转头去看时,身体却已经被麻痹,理智几乎是在瞬间被抽离,昏昏倒地,失去了意识。